九惑低垂的眼睫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，面对追问时喉结上下滚动，最终只是攥紧了腰间佩剑的鎏金剑柄，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：
九惑“让你们走就快点走，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。”
他刻意背过身去，玄色衣摆被地底渗出的阴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虞赐却像是全然不惧，反而饶有兴致地歪头打量着九惑紧绷的脊背，双臂环胸倚在斑驳的断壁残垣上。
月光从她耳后的玉簪间漏下来，在眼尾凝成一抹狡黠的光：
虞赐“怎么，你这是想问她还是不是珈蓝？”
九惑猛然转身，藏在广袖里的手指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痕。
眼底翻涌的情绪却像被禁锢在冰层下的暗流，只能用更冷冽的语气掩饰：
九惑“与你何干？”
可他握紧拳头的指节早已泛白，暴露了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震颤。
事实上，虞赐只说对了一半。
九惑低头看着这天真无邪的身影，记忆里珈蓝总是穿着明艳的蓝色衣裳，发间还沾着几缕夜露凝成的霜花。
当少女偏头时，那抹熟悉的梨涡还是让他心脏骤停。
如果真的是珈蓝，哪怕现如今只能窥见她年少模样，哪怕知道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，他也甘愿。
前提是，面前这个人就是珈蓝。
虞赐垂眸转着指间的银簪，金属冷光在她眼底流转，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锋利：
虞赐"好心提醒你而已——"
话音突然顿住，她抬眼望向怔在原地的九惑，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，
虞赐"珈蓝的肉身早已化作飞灰，魂魄消散于轮回之中，现在这世上但凡顶着珈蓝名号的......"
尾音拖着长调，像是毒蛇吐信般阴森，
虞赐"全都是黑狐炮制的虚妄幻影。"
话音刚落，她突然反手抽出簪子，寒光划过通道入口处的结界符文。
王权弘业下意识护着东方淮竹后退半步，却见虞赐已经侧身指向泛着幽蓝微光的通道：
虞赐"愣着干嘛，走啊。"
九惑和少女时期的珈蓝脸色阴沉的看着三人离开，但终究是没有做什么。
推开雕花木门时，檀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。
李自在从房梁阴影里纵身跃下。
刚才九惑从这里出去，情急之下他只能躲藏在房梁上。
虞赐盯着王权弘业欲言又止的模样，突然轻笑出声，指尖擦过他腰间的王权剑，在剑鞘上留下五道青白指痕：
虞赐"别用这种眼神看我，我知道你有满肚子的疑问——"
她突然逼近，睫毛在眼下投出锋利的阴影，
虞赐"但很遗憾，我一个字都不会说。"
转身时广袖扫落案上的青铜灯，烛火明灭间，她的身影在墙上映出狰狞轮廓：
虞赐"目前我们的目的相同，想离开这里就跟我来。"
话音未落，窗外突然传来无数尖啸，密密麻麻的黑影如同乌云压境，虞赐并不搭理，只是带着三人来到了藏书阁当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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