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只是这类人简直是少之又少。
暮色将御妖国的城墙染成暗红,虞赐立在巍峨的观星台上,玄色蟒纹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她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鎏金国玺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三天前颁布的诏令如同巨石投入深潭,激起轩然大波,而此刻,空荡荡的玉案上,本该堆满的御妖符却寥寥无几,宛如对她无声的嘲讽。
两日前,虞赐孤身踏入那座只有御妖国历任国主才能进入的结界密室。
密室的四周墙壁上刻满晦涩难懂的符咒,烛火在符咒间明明灭灭,投下诡异的光影。
她手持国玺,穿过层层禁制,终于在密室最深处找到了那枚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母符。
母符表面纹路流转,那是掌控万千妖灵生死的关键。
当第三天的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,虞赐猛地睁开眼,眼中寒芒闪烁。
她将母符高举过头顶,最后用力捏碎。
刹那间,天地变色,乌云密布,狂风呼啸。
御妖国境内,无数御妖符同时泛起妖异的红光,最后碎成了粉末,消散在天地之间。
惨叫声如潮水般涌来,此起彼伏。
那些被御妖符奴役的妖灵,无论强大或弱小,都在红光中渐渐消散,化作一团团血雾,随风飘散。
街道上、山林间,血雾弥漫,宛如人间炼狱。
王权弘业和李自在站在如意楼的最高处,眼前的惨状让他们心头一颤。
王权弘业握紧了腰间的佩剑,指节泛白,眼中满是不忍与愤怒。
李自在则微微颤抖着嘴唇,喃喃自语:
李自在“阿鱼,简直在造孽……”
王权弘业“改革向来要用命去改。”
王权弘业打破了沉默,声音低沉而沙哑,
王权弘业“虽然惨无人道,但……不得不说,这对于小幺来说是最快最有效的法子了。”
他望向远方,那里血雾尚未散尽,
王权弘业“只有让那些顽固不化的人看到反抗的下场,小幺的新政才有推行的可能。”
李自在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:
李自在“可这些妖灵何其无辜……”
他的声音渐渐消散在风中,两人沉默地站在楼顶上,看着御妖国在血雾中渐渐陷入黑暗。
御妖国的青石板路上,腐烂的菜叶与臭鸡蛋在王宫门前堆积成小山,此起彼伏的叫骂声震得檐角铜铃乱响。
百姓们举着写满“暴君”“还我奴隶”的麻布,潮水般拍打着朱漆宫门,有人甚至架起云梯,恨不得直接撞开这道隔绝天听的屏障。
守卫们手持长枪的手臂微微发抖,而宫墙内,虞赐正对着案上铺开的图纸凝神细审,鎏金香炉里的龙涎香袅袅升腾,将她眼底的血丝熏得忽明忽暗。
第二道诏令如同惊雷炸响在人心惶惶的都城。
当传旨太监尖细的嗓音喊出“半月内建成罪魂司”时,街头巷尾瞬间陷入诡异的死寂。·
很快,质疑与咒骂便如决堤洪水般泛滥开来。·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