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，怀中的人轻轻颤了颤，却终究没有推开他，只将头更深地埋进他肩窝。
虞赐（我哪有？现在的我很狼狈吗？）
马嘉祺摇头，认真回答：
马嘉祺“反正我没看出来。”
虞赐坚定的认为这就是李自在的心理作用。
烛火在铜雀灯上明明灭灭，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宫墙上，像一幅支离破碎的古画。
虞赐垂眸望着李自在交握的双手，喉结滚动，声音里裹着冷硬的试探：
虞赐“你这次过来该不会也是为了阻拦我的吧？”
李自在伸手替对方拂开额前凌乱的碎发，指尖触到微微发烫的皮肤，心猛地揪紧。
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，一下又一下，敲碎了满室寂静。
他忽然笑了，那笑容如春日暖阳，驱散了周遭的寒意：
李自在“我们都见过二十年后的碧落城。”
李自在“我还记得，”
李自在的声音变得悠远，仿佛穿越时空，
李自在“那时的你在罪魂司内，为了化解百姓们的恨意，自己却痛不欲生的样子。”
他顿了顿，掌心覆上虞赐冰凉的手背，
李自在“这些看似残忍的手段，不过是用最锋利的刀，剜去腐坏的血肉。人妖共存从来不是一句空谈，总要有人背负骂名。”
虞赐别过脸。
虞赐（马嘉祺，他说的让我怪不好意思的。）
马嘉祺无语，选择闭嘴。
李自在“所以我过来是帮你的。”
李自在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的图纸，展开时发出细微的脆响，
李自在“你的设计图中不是存在着有非常复杂的符咒吗？我可以尝试画出来。”
他指尖点在图纸某处，那里的符咒如同缠绕的藤蔓，每个转折都暗藏玄机，
李自在“虽然现在看来复杂精妙，但你在二十年后将它记了下来，我钻研一番，总能找到破解之法。”
虞赐伸手握住李自在手里那支狼毫，笔尖在宣纸上洇开墨痕，终于露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：
虞赐“好，我们一起。”
半月时光匆匆，青木媛身体大好，王权弘业带着其他几人先行离开，回去还有很多事要处理。
李自在自然留了下来，选择和虞赐站在一起。
这罪魂司几乎是在每天扔过来的垃圾中建立起来的，好在黑市的兄弟们大多数都曾经受过虞赐的救命之恩，算是忠心耿耿，所以哪怕顶着压力，也完成了罪魂司的建设工作。
正午的日头悬在御妖国上空，却驱不散罪魂司周身萦绕的阴翳。
这座通体漆黑的八角形建筑如同一柄倒插在大地上的巨刃，表面流转的符咒泛着幽蓝冷光，将投映其上的人影切割得支离破碎。
街头巷尾，百姓们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此起彼伏，有人攥着褪色的请愿书，有人举着画满诅咒符号的麻布，却都默契地与那座不祥的建筑保持着距离。
虞赐立在罪魂司前的白玉台阶上，玄色蟒纹长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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