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这一眼让郭城宇呼吸一滞,胸腔里翻涌的怒火与隐秘的期待剧烈碰撞。
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虞赐。
往日职场上永远严谨端庄的白玫瑰,此刻竟在纸醉金迷的光影里绽放出危险的姿态。
正当他心绪翻涌时,虞赐已经拿起冰桶里的红酒,瓶身冷凝的水珠顺着她的指尖滑落,在洁白的桌布上晕开深色痕迹。
她面无表情地拨开围在郭城宇身边的莺莺燕燕,手指精准地将那些试图攀附的手腕推开。
某个浓妆女子踉跄后退,假睫毛在灯光下剧烈颤动,却无人敢对这位突然闯入的"不速之客"发作。
因为她们能够察觉到,郭城宇对面前这个女人有一种莫名的包容。
郭城宇望着她将斟满的酒杯递到自己面前,忽然轻笑出声,后背彻底陷进柔软的真皮沙发,双臂舒展,像是慵懒的猎豹等待猎物自投罗网。
虞赐顺从地在他身侧坐下,衣摆扫过他紧绷的大腿。
高脚杯相碰的清响混着靡靡之音,她仰头欲饮时,腕间突然传来桎梏般的力道。
郭城宇的手掌覆住她的手背,温度灼热得惊人:
郭城宇"别喝了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

虞赐垂眸,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,指尖轻轻叩击杯壁发出细碎声响:
虞赐"可是……王总监说了呀……"
尾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,像只被踩住尾巴的猫儿,眼底却藏着只有郭城宇能读懂的狡黠。
那是猎手与猎物之间,心照不宣的博弈。
包厢内猩红的灯光在水晶吊灯上折射出诡谲光晕,威士忌冰桶里的冰块发出细微的脆响。
郭城宇端着香槟杯的手骤然收紧,骨节泛白的指节将杯壁压出细密的水珠。
他微垂的眼睫下,两道寒芒如淬毒的匕首,精准刺向卡座角落里正抱着酒瓶猛灌的王震龙。
郭城宇"我说,别喝酒。"
他俯身将香槟杯轻轻搁在胡桃木茶几上,尾音带着蜂蜜般的甜腻,可眼角挑起的弧度却比腊月寒风更刺骨。
虞赐乖乖放下酒杯,接过了郭城宇递过来的阿尔卑斯棒棒糖。
原味的,她最喜欢的味道。
不等王震龙反应,那只方才还优雅持杯的手突然暴起,铁钳般掐住对方布满酒渍的脖颈。
皮革袖口滑落的瞬间,腕间狰狞的疤痕随着肌肉绷起,在光影中宛如蛰伏的蛇。
王震龙喉间发出濒死般的呜咽,沾着红酒的领带歪斜地挂在胸前。
他胡乱挥舞的手臂撞翻果盘,车厘子混着碎冰滚落在波斯地毯上,暗红汁液在羊绒纤维间晕染开,像极了干涸的血迹。
郭城宇面无表情地将人从真皮沙发里拽起,皮鞋跟碾过狼藉的果盘,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。
王震龙涨红着脸,喉结在对方掌心艰难滑动,但却不敢有半点忤逆的话。
回应他的是更狠戾的力道,郭城宇拖着踉跄的身影往包厢外走去,昂贵的西装裤扫过门槛时,带倒了架在墙边的香槟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