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两人就这么僵持着,直到郭城宇端着水盆从外面进来,脚步声“哐当”一声踢到门槛,他抬眼瞧见床上醒着的虞赐,又看看床边傻站着的池骋,手里的水盆差点没端稳。
郭城宇“阿鱼!你醒了?”
郭城宇把水盆往床头柜上一放,两步冲到床边按响了呼叫铃,转头就冲池骋瞪眼睛,
郭城宇“你丫是智障吧?人醒了不知道叫护士?万一有哪儿不舒服怎么办?憋着?”
以往这时候,池骋早该冷笑着顶回去,可这次他却什么都没说,只是目光依旧胶着在虞赐脸上,像是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。
郭城宇被他这副样子弄得没脾气,翻了个大大的白眼,伸手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:
郭城宇“几天没合眼了?去旁边沙发躺会儿,检查结果出来我叫你,听见没?”
池骋还是没应声,但周身那股能冻死人的压迫感却悄悄散了,紧绷的肩膀微微垮下来一点,像是终于卸下了千斤重担。
郭城宇“就你最轴。”
郭城宇咂咂嘴,没再逼他,转身就风风火火地追上刚进来的护士,絮絮叨叨地问着术后饮食禁忌,末了又骂骂咧咧地抓过外套,
郭城宇“我去给你买粥,饿死你得了,醒了第一件事就是瞪人。”
虞赐莫名被骂,一脸茫然的看着郭城宇离开的背影。
他有病吧?自己可是病人!!!
话音落时,他已经一阵风似的出了病房,只留下池骋的目光,依旧像张细密的网,温柔又执拗地拢着床上的虞赐。
池骋最终还是被护士轻声请了出去,病房门合上的瞬间,虞赐独自留在这片安静里,接受着一系列检查。
此刻的她,浑身上下缠满了白色的纱布,从肩膀到手臂,再到小腿,层层叠叠裹得密不透风,连她自己低头看时,都觉得像个笨拙的木乃伊。
还记得刚被送进医院那会儿,伤势重得吓人,血肉模糊的样子让几个年轻的实习医生都愣在原地,半天没敢伸手,后来还是经验丰富的老医生稳住了局面。
万幸的是,虞赐的恢复力向来比常人好。
检查时护士轻轻掀开部分纱布,能看到不少伤口已经结痂,但疤痕依旧在,看起来还是触目惊心。
哪怕是这样,都要比那些伤得深透的地方要好。
比如她那哑了的嗓子,哪怕只是想发出一点气音,喉咙里都像卡着砂纸,火辣辣地疼。
还有双手,被厚厚的纱布裹成了两个圆团,稍微动一下指尖,钻心的痛感就顺着神经爬上来,让她忍不住蹙紧眉头。
最让医生们上心的还是她的头。
毕竟受过电击,谁也说不准会不会影响到神经。
护士拿来了一沓测试卡片,要测测她的智力和记忆。
这可难住了虞赐。
说话发不出声,手又动不了,连在手机上打字都做不到,只能靠眼神和轻微的点头摇头来回应。
护士拿起一张印着“1+1=?”的卡片,试探着举到她眼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