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是随口一叫，想让请求听起来更顺耳些，哪想到会被抓住这点不放。
愣了片刻，她才反应过来，乖乖地应了声“哦”，话音刚落，身子忽然一轻。
姜小帅竟直接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。
她下意识地圈住他的脖子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混合着薄荷的清爽气息，心跳莫名快了半拍。
姜小帅的动作很稳，一步步踏上吱呀作响的木楼梯，将她轻轻放在二楼卧室的床上。
被褥带着阳光晒过的暖香，柔软得让她瞬间放松下来。
没等她缓过神，姜小帅已经转身去了外间，很快端来一盆冒着热气的水，放在床前的小凳上。
姜小帅“现在入秋了，寒气重，就算不洗澡，泡泡脚也能去去湿气。”
他说着，语气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。
虞赐看着他蹲下身，单膝轻轻触地，伸手就要去解她的鞋带，瞬间就被这过分的体贴惊得心头一暖，眼眶都有点发热。
她想缩回脚，却被他轻轻按住。
他的动作很轻柔，解开鞋带，脱掉鞋子，又小心地褪下袜子，将她微凉的脚放进温热的水里。
温水漫过脚踝的瞬间，虞赐彻底愣住了。
长这么大，除了郭城宇帮她洗澡时会细心照顾，还从没有人这样为她脱鞋洗脚，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无数次。
水汽氤氲中，看着姜小帅专注的侧脸，她忽然觉得，这一刻安静得不像话，像极了街坊邻里口中那些老夫老妻的日常。
平淡，却透着熨帖人心的暖。
泡完脚，姜小帅细心地帮虞赐擦干净脚上的水珠，又替她掖了掖被角。
虞赐往被子里缩了缩，像只贪恋温暖的小猫，把自己裹成个鼓鼓囊囊的团子。
窗外的天刚擦黑，诊所二楼的灯光暖融融的，照得人心里发懒，可她脑子里还醒着，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虞赐的手还被钢板固定着，一点也动不了，姜小帅便拿起床头的平板，点开她喜欢的电视剧，调了自动播放，
姜小帅“看会儿这个解闷，困了就直接睡。”
虞赐眼睛一亮，乖乖点头，把平板支在枕头上，整个人窝在被子里，只露出颗脑袋，看得津津有味。
剧中的热闹情节衬得房间格外安静，她时不时被逗得轻笑两声，眼角弯成月牙，满足得像只刚偷吃到小鱼干的猫。
姜小帅看着她这副模样，无奈地摇了摇头，唇边却漾着藏不住的笑意。
他替她把平板亮度调暗些，又掖了掖被角，才轻手轻脚地转身下楼。
这才六点，诊所可能还会来人。
楼下的钟摆滴答滴答转着，夜色渐浓，诊所里的灯光逐一熄灭，只剩下二楼卧室那盏暖黄的灯还亮着。
姜小帅忙到半夜，才总算把所有事情理顺，拖着有些发沉的身体上楼。
推开卧室门，屏幕上的电视剧依旧还在播放，正好看到了男主在为女主洗脚的画面，而虞赐早就蜷在被子里睡熟了。
她大概是觉得热，踢开了半边被子，露出小半张脸，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，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，呼吸均匀得像春日里拂过湖面的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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