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那段时间,汪硕突然出国的消息传来,刚子查到的机票信息显示是连夜飞走的。
池骋攥着那张薄薄的机票订单,指节泛白,却终究没力气追出去。
虞赐还躺在里面,火灾的真相还埋在浓烟里,他哪还有心思管别的。
刚子那边很快有了消息,查出那个纵火者的身份信息,可顺着线索一查,才发现从头到尾都是假的。
身份证是伪造的,银行账户是匿名的,连出入境记录都是凭空造出来的。
就像有人故意布了个局,烧掉了现场,也烧掉了所有痕迹。
线索,在最关键的地方断了。
池骋就这样被卡在了原地。
他曾无数次想闯进医院,想冲到虞家,可每次都被拦在门外。
虞家的人说虞赐需要静养,说他情绪不稳,说池骋是“惹事精”,不该再出现在虞赐面前。
他憋着一口气,想着等查出真相,等还虞赐一个清白,总有一天能堂堂正正地站在他面前。
这一等,就是六年。
六年间,他像活在一座玻璃塔里,能听到外界关于虞家的零星传闻,却摸不到任何关于虞赐的真实消息。
直到四年前,京圈里突然炸开一个消息。
虞家举办的年度宴会上,久未露面的虞赐居然出现了。
可他不是以风光的虞家小姐身份出现。
刚子“全京城的人都在笑她,”
刚子把打听来的消息告诉池骋时,声音里带着犹豫,
刚子“说她疯了,说虞家早就把她当做弃子了。”
池骋当时正对着六年前火灾现场的照片出神,闻言猛地捏紧了拳头。
他心里那股火还没消。
这件事明明有蹊跷,虞赐怎么会突然失态?
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。
他憋着一股劲,愣是想着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之后再见虞赐,可没想到,居然会变成这样。
他从没想过,虞赐会是被家族抛弃了。
那个曾经在他面前闹脾气、摔杯子,说要摘天上星星的少女,怎么会落到被人耻笑的地步?
他更不敢想,这六年里,虞赐经历了什么。
他只固执地记着火灾前虞赐冲他喊的那句话。
那天两人吵得很凶,虞赐红着眼眶,泪珠在睫毛上打转,却小声的说:
虞赐“我再也不要理你了……”
池骋一直以为,是这句气话让虞赐生了六年的气。
是虞赐在闹别扭,是他还没消气,所以才故意不联系,故意让所有人都瞒着自己。
直到那晚,在一家会所,他时隔六年,再一次见到了虞赐。
池骋站在原地,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。
风卷着落叶掠过脚边,带着深秋的寒意。
他忽然明白,什么气话,什么别扭,全是自己骗自己的。
六年光阴,早已物是人非。
——
虞赐指尖微微蜷缩,后背的旧伤像是被无形的针轻轻刺着,泛起一阵熟悉的麻痒,顺着脊椎蔓延开。
六年前火场的碎片突然清晰起来。
冰冷的地面,刺鼻的消毒水味,还有汪硕那张阴鸷的脸。
马嘉祺“记忆解锁率+8%,现为60%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