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可当他看清虞赐紧绷的侧脸和眼底的冷意时,那点欣喜像是被戳破的气泡,倏地就消失了,嘴角的弧度一点点垮了下去。
池骋“在你眼里,我就只是个会为了这点破事争风吃醋的男人?”
他的声音沉了沉,带着点自嘲,又有点不甘。
虞赐脸上的表情没动,那双冰一样的眼睛却没移开,沉默本身就是最直白的答案。
她显然是信了。
池骋盯着她看了几秒,突然嗤笑一声,那笑声里满是嘲讽,不知道是在笑她,还是在笑自己。
池骋“是我做的,又怎么样?”
他挑了挑眉,语气里带着点近乎残忍的漫不经心,
池骋“那个人,现在是不是已经被折腾得差不多了?”
听到他这副事不关己的口气,虞赐的呼吸猛地一滞,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。
她攥紧了拳头,快步上前,没等池骋反应过来,一个清脆的耳光就甩在了他脸上。
虞赐“岳悦有追求任何人的权利,她的事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!你凭什么非得把人往死路上逼!”
她的声音终于带上了火气,胸口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着。
池骋被打了一巴掌,却像是被点燃了什么,非但没恼,反而眼底闪过一丝奇异的光,像是被打爽了似的。
他猛地扣住虞赐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,眼神里的侵略性像出鞘的刀,直直射向她:
池骋“我池骋从来就这样,你要是不喜欢,当初又何必跟我纠缠这么久?”
虞赐用力挣了挣,没挣开。
她看着池骋那张写满偏执的脸,突然觉得一阵无力。
最后,她什么也没说,只猛地甩开他的手,转身就走。
厚重的门板被她“砰”地一声甩上,留下满室狼藉的沉默,和她决绝离去的背影。
池骋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理智,他猛地扬起手臂,带着狠劲砸向面前的实木书桌。
沉闷的撞击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,桌面上应声凹下去一小块,木屑簌簌落在地毯上。
他粗重地喘着气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眼睛,此刻像淬了冰的刀子,死死盯着窗外空无一人的夜空。
那道如芒在背的窥视感不知持续了多久,直到彻底消失的瞬间,池骋紧绷的肩背才缓缓松弛下来。
他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脸上阴鸷的戾气已褪去大半,只剩下沉得化不开的凝重。
指尖划过冰凉的手机壳,屏幕亮起的光映在他眼底,指尖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:
池骋“我的确感受到了一种视线。”
消息发送成功的提示刚弹出来,对面的回复就紧跟着进来了。
虞赐“我怀疑是汪硕回来了,并且观察我或者观察了我们整整半年多。”
池骋的目光落在屏幕上,当“汪硕回来了”几个字刺入眼帘时,他瞳孔骤然收缩,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,指腹几乎要嵌进机身。
半年多?
也就是说,他们像傻子一样被人暗中观察了这么久?
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,他反复咀嚼着那个名字,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