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韬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，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，后颈的寒毛根根倒竖。
他想控制住自己，可从尾椎骨窜上来的战栗根本止不住，四肢像被按在筛糠的竹匾里，抖得牙齿都开始打颤，发出细碎的“咯咯”声。
郭城宇“但是啊……”
郭城宇拖长的语调像淬了冰，在死寂的房间里荡开。
孟韬的抖颤猛地一顿，像是被按了暂停键，只剩下眼球因为恐惧而疯狂转动。
郭城宇“我给你个选择，”
郭城宇微微倾身，目光像手术刀般剜在他脸上，
郭城宇“究竟是录视频发到网上承认罪行，还是跟姜小帅讲明当年的情况道歉。”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孟韬张了张嘴，喉咙里却像堵着团烧红的棉絮，半个字也挤不出来。
他死死盯着地面，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，砸在裤腿上洇出深色的圆点。
承认罪行？向姜小帅那个“废物”低头？
两个选项都像烧红的烙铁，烫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抽搐。
虞赐靠在墙角，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膝盖。
他太清楚孟韬在顾虑什么了。
这种骨子里刻着傲慢的人，宁肯被打断腿，也绝不会向自己认定的“弱势者”弯腰。
就像被抓来时，明明被揍得站都站不稳，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，那股子死硬劲儿，倒是让人“印象深刻”。
虞赐“那就都来。”
虞赐的声音很轻，像风吹过湖面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。
孟韬猛地抬头，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。
可他还没来得及发出抗议，郭城宇已经让李旺拿出了录像设备。
十分钟后，A大的教学楼里突然响起一阵骚动。
计算机系的多媒体教室，老师正在讲台上演示代码，投影屏幕突然黑了下去，下一秒，孟韬那张肿得像发酵馒头的脸赫然出现。
文学院的阶梯教室里，PPT突然切换画面，鼻青脸肿的孟韬占据了整个屏幕，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。
就连操场上正在上体育课的班级，旁边的电子公告栏也同步亮起了这张惨不忍睹的脸。
更让人震惊的是，这画面不止出现在校园里。
几乎所有主流直播平台的首页都弹出了推送，一个没有标题的直播间瞬间涌入几十万人。
镜头里的孟韬瘫坐在椅子上，左脸高高隆起，右眼被淤血糊住，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。
他身上的衣服倒是换过了，可露在外面的脖颈和手腕全是青紫的瘀伤，尤其那只重新接上的左手，袖口被撑得鼓鼓囊囊，明显是因为没及时处理而充血肿胀，皮肤泛着诡异的青黑色，一看就已经坏死。
这哪里还是个人样？活脱脱像被扔进泥地里碾过三遍。
吴所畏正拿着漫画给姜小帅逗乐子。
这时，手机突然“叮咚”响了一声。
是某直播平台的官方推送，标题赫然写着“热点直播：速看A大孟韬最新近况”。
他心里咯噔一下，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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