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汪硕的眼神一点点沉下去,像被墨汁浸透的棉絮。
汪硕“你们故意的?”
他的声音发紧,带着被算计的恼怒。
虞赐耸耸肩,指尖在膝盖上画着圈:
虞赐“就许你揣着龌龊心思跟踪我,不许我们设个小圈套请君入瓮?”
这句话像最后一块砖,彻底封死了汪硕所有退路。
他攥紧拳头,指节泛白:
汪硕“哼,不管你们耍什么花样,我死也不会说。”
虞赐脸上的笑忽然就淡了,像潮水退去后露出的礁石。
她抬眼时,眼里的温度全褪尽了,那目光落在汪硕身上,如同在看一只挡路的蝼蚁,漫不经心,却又带着碾死的决绝。
虞赐“我劝你搞清楚现状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,却像冰碴子扎进人耳朵,
虞赐“池骋和郭城宇顾及脸面,动不了你,但我不一样。”
她身体微微前倾,语气里的寒意几乎凝成实质:
虞赐“你再敢挑战我的底线,孟韬就是你的下场。”
她偏爱做这种角色。
豪门里的恶人,不用藏着掖着,不爽就掀桌子,多痛快。
汪硕的脸瞬间白了。
孟韬的下场他比谁都清楚。
他是有个能一拳打死虞赐的哥哥,可他太清楚,要是哥哥看到他像条丧家犬一样被虞赐拿捏,八成会先赏他一顿更狠的。
在那个混不吝的哥哥眼里,丢了汪家的脸,比被外人欺负更不可饶恕。
说到底,他骨子里还是那个仰望着豪门门槛的外人,那点可怜的自尊,在虞赐这种天生的上位者面前,脆得像层薄冰。
沉默在包厢里漫延了半分钟,汪硕终于垂下肩膀,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:
汪硕“行,我说。”
郭城宇这才松开一直攥着他胳膊的手,拍了拍衣襟上并不存在的褶皱,转身坐回卡座,摸出烟盒抖出一支烟,打火机“噌”地窜起火苗,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。
烟雾缓缓升起,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,却让包厢里的压抑,松了那么一丝丝。
汪硕“以前的事,你失忆了,自然记不得。”
汪硕开了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
他抬眼看向虞赐,语气平缓却又带着点刻意强调的意味:
汪硕“当初我在那所贵族学校里,就像个异类,总被人排挤欺负,是你,是你出手帮了我。”
虞赐闻言挑了挑眉,精致的眉梢微扬,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。
她在心里暗自嘀咕,自己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好心肠的时候?
印象里,她似乎向来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。
汪硕却像是没看到她的反应,继续说道:
汪硕“后来,我见你、郭城宇还有池骋,你们三个经常形影不离地在一起玩,那样的团体,看起来那么稳固又让人羡慕。”
汪硕“我太想加入你们了,我以为只要进了这个圈子,就再也不会有人欺负我,再也不会有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。”
他顿了顿,眼神飘向别处,像是在回忆当时的心境。
汪硕“可我心里清楚,郭城宇是你的未婚夫,而池骋,他的目光几乎一直落在你身上,那分明是在追求你的样子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