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病房里,吴所畏坐在床边削苹果,虞赐正给吴母掖着被角,妇女笑得眼角堆起褶子,伸手摸着虞赐的头发,那画面温馨得像是住了一辈子的亲人。
池骋看得眼热,撸起袖子就要往里冲,被郭城宇一把薅住。
郭城宇“诶诶诶,你别动!”
郭城宇压低声音,
郭城宇“阿鱼这会儿正高兴呢。”
见池骋还梗着脖子,他又补了句,
郭城宇“人家为了你受了这么重的伤,你这会儿闯进去搅局,还想不想要你那贵妃的位置了?”
池骋的眉头拧成了疙瘩,头顶像是凭空冒出一串问号,悬在半空晃晃悠悠。
池骋“什么贵妃?”
他没头没脑地问,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,盯着郭城宇,
池骋“我问你,正宫是谁?”
郭城宇挑着眉梢嘿嘿一笑,下巴微扬:
郭城宇“当然是在下啦。”
池骋张了张嘴,愣是没找出话来反驳。
毕竟当初定的娃娃亲,确实是虞赐和郭城宇,论起“名分”,郭城宇这“正宫”的位置还真挑不出错处。
池骋悻悻地转回头,目光落在一旁的姜小帅身上,语气带着点不甘:
池骋“你呢?”
姜小帅本想当个看客,没承想战火还能烧到自己身上,刚要摆手,就听郭城宇热络地接话:
郭城宇“那自然是帅妃啦~”
姜小帅无奈地叹了口气,嘴角却悄悄勾了勾,没应声,也没反驳。
池骋被这一连串的“封号”逗得气笑了,指着郭城宇的鼻子:
池骋“郭城宇,你丫的确有病。”
郭城宇“dei!”
郭城宇梗着脖子回怼,
郭城宇“敢对正宫无礼,小心我撤了你的职位!”
池骋“你敢!”
话音未落,两人已经推搡起来,压低的争执声在走廊里嗡嗡作响。
姜小帅站在中间,看着这两个加起来五十多岁的人还像孩子似的拌嘴,忽然觉得自己这份“稳重”,在他俩面前倒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。
——
虞赐和吴所畏之间的感情,从没有过像其他三人那般轰轰烈烈的波折,更像是一汪静水,清浅却绵长。
没有太多花哨的言语,也没有刻意的试探,就只是那份藏在眉眼间的纯粹,像初春刚抽芽的新绿,带着青涩的暖意。
吴妈被护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,吴所畏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,指节泛白。
虞赐没多说什么,只是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,肩膀轻轻挨着他的胳膊,像一株沉默的树,稳稳地立在他身旁。
整个等候区静得能听见墙上时钟的滴答声,她就这么陪着,不说一句安慰,却让吴所畏心里那点慌乱慢慢沉淀下来。
几个小时后,手术室的灯灭了,医生说手术很顺利。
当吴妈被推出来时,两人几乎是同时迎了上去,一左一右跟着病床往病房走。
之后的日子里,喂水、擦身、记着护士叮嘱的注意事项,两人分工默契,凑在一起低声商量着该给吴妈做些什么流食,夜里轮流守在病床边,一举一动都透着自然而然的亲近,像一对过了许多年的家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