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虞赐理了理袖口,唇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没应声,只是朝两人抬了抬下巴,示意该走了。
三人并肩往外走,低声说着什么,偶尔传来几声轻笑。
他们谁也没注意到,身后女厕所的阴影里,一个穿着宽大坎肩的少年正站在那里,目光直直地锁着他们的背影,眼神复杂得像揉碎了的星子。
接下来的几天,虞赐总觉得背后有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。
那视线不算灼热,却带着股执拗的存在感,像根细细的丝线,若即若离地缠着她。
她不动声色地瞥过几次,隐约捕捉到一个清瘦的身影,心里了然。
狗啃的汪硕,没想到这么早就学会跟踪偷窥了。
一周后的午后,阳光透过树叶筛下斑驳的光影。
虞赐和卢欢欢手挽着手,正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下午的排练内容,往礼堂的方向走。
头顶的树枝突然传来一阵“簌簌”的响动,细碎得像是风吹过叶片。
两人聊得投入,谁也没在意。
下一秒,一道黑白相间的影子猛地从树上掉了下来,“啪”地落在两人脚边不远处。
是条毒蛇!
三角脑袋高高昂着,吐着分叉的信子,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
虞赐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。
她在这个世界的怕蛇基因像是被按了开关,几乎是本能地往后缩了半步,脸色微微发白。
那蛇似乎也被这突然的坠落惊到了,在地上扭了扭身子,竟径直朝着虞赐的方向爬了过来!
卢欢欢“啊!”
卢欢欢吓得尖叫一声。
就在这时,一道身影猛地从旁边的灌木丛后冲了出来。
那人动作极快,用外套紧紧裹住手掌,眼疾手快地一把攥住了蛇的七寸。
紧接着,他毫不犹豫地将蛇往旁边的树干上狠狠一砸!
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蛇身剧烈地扭动了几下,很快就软了下去,一动不动了。
虞赐这才松了口气,拍了拍胸口,定眼看向来人。
竟是汪硕。
虞赐“是你?”
她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。
汪硕脸上还带着点刚用力的红晕,听到这话,眼睛倏地亮了一下,像是有星光落了进去:
汪硕“没想到你还记得我!”
他说着,目光下意识地落在自己用来包手的那件衣服上。
正是虞赐那天扔给他的坎肩。
宽松的布料沾了点尘土,显得有些狼狈。
汪硕顿时有些窘迫,挠了挠头:
汪硕“抱歉啊,本来想着今天遇到你,就把衣服还给你……没想到碰上这事儿,等我回去洗干净了再还你吧。”
虞赐摆了摆手,语气大方:
虞赐“不用了,这衣服就送给你了。”
她顿了顿,看着他手里那条已经没了动静的蛇,真心实意地夸了一句,
虞赐“不过你胆子可真大,居然不怕蛇,刚才太厉害了。”
汪硕被夸得脸颊微红,眼神却更亮了,嘿嘿笑了两声:
汪硕“我家就是开蛇场的,从小跟这些打交道,习惯了。能帮到你就好。”
换作旁人,听到汪硕说家里是开蛇场的,眼神多半会立刻变得复杂起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