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燕迟指尖摩挲着腰间的佩刀,声音压得很低:
燕迟“那本《诡录》,得找来看看。”
无需多言,两人已默契地达成共识,转身朝着书坊的方向走去。
那看似巧合的话本子与凶案,背后定然藏着不寻常的猫腻。
最后的最后,虞赐终究没能躲过。
白枫找上门时,她正坐在院子里修剪月季,倒也没挣扎,只是叹了口气,任由他们将自己带去了侯府。
白枫推门而入时,心里还在勾勒那位“鱼摆摆”的模样。
能写出《榕林诡录》里那般阴森诡谲的故事,笔下的凶案细节逼真得让人发寒,想必该是个面色阴郁、眼神狠戾的年轻男子,或是个满脸风霜的老者。
可眼前的景象,却让他生生顿住了脚步。
这哪里是什么凶戾之人的居所?
院内种满了各色花卉,月季开得正盛,绣球堆成一团团云霞,连墙角都爬满了蔷薇,花团锦簇得晃眼。
廊下挂着几个竹编鸟笼,却没养鸟,只插着几支干花。
阶前卧着一只暹罗猫,正懒洋洋地舔着爪子,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搭着,整个院子透着股说不出的温馨雅致。
而那个被指认是话本子作者的女子,正背对着他站在花架旁,伸手扶正一朵歪斜的月季。
听见动静,她回过头来。
肌肤白皙,眉眼弯弯,嘴角还噙着点笑意,竟是个长相清甜的妙龄姑娘,眼神亮得像含着星光。
四目相对的瞬间,白枫只觉得心脏漏跳了一拍,莫名有些慌乱,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卷宗。
虞赐心里其实也“咯噔”一下,倒不是因为紧张,而是憋得慌。
她来这世界二十年,杀的人比餐桌上的肉还多,完美犯罪做了一茬又一茬,官府连她的影子都没摸到过,更别说审问了。
可偏偏这次,她什么都没做,却因为一桩八竿子打不着的案子被拎了过来。
冤!太冤了!
回过神来,虞赐已经在安阳侯府的审讯室内了。
她脸上那点笑意瞬间垮下来,换上一副苦瓜相,耷拉着眉毛看着白枫。
白枫被她这表情看得莫名,忍不住开口:
白枫“就问个话而已,你又不是凶手,这么紧张干什么?”
虞赐“大人您是不知道啊!”
虞赐简直要哭出来,声音都带上了点颤音,
虞赐“我就是个写闲书的,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除了琢磨故事就是侍弄花草,哪知道这倒霉事偏偏就撞上了?”
她拍着胸脯,一脸真诚,
虞赐“我是良民!大大的良民啊!”
白枫被她这连珠炮似的辩解吵得太阳穴突突直跳,忍不住扶着额吐槽:
白枫“我还以为我够聒噪了,没想到来了个更能说的。”
他清了清嗓子,收起玩笑的神色,正经道:
白枫“听我说,我们只是例行询问你最近的动向,确认你与宋小姐的案子无关。”
白枫“只要排除了嫌疑,你随时可以离开。”
虞赐这才稍稍安分了些,只是嘴角依旧撇着,显然还在为这桩“无妄之灾”憋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