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她算准了时机。
秦府的案子刚出,府里府外的人正憋着一股好奇心没处发泄。
果不其然,这新的话本子一经传出,再加上她暗中让人在茶坊酒肆里添油加醋地散播几句,便像之前的“无头新娘案”一样,迅速在荆州城里传开了。
街头巷尾,到处都有人凑在一起,眉飞色舞地议论着那口枯井和神秘的水鬼,以及秦府中死在枯井旁的八姨娘。
秦菀指尖捻着那本刚在坊间传开的《枯井水鬼案》,纸页边缘被她攥得微微发皱。
目光落在“镇妖石被移开”那行字上时,脑海里忽然闪过白日里采荷闲聊时提过枯井。
心头猛地一紧,她总觉得这两者之间藏着某种联系,可细想之下又觉得太过巧合。
一本杜撰的话本,一口被遗忘的枯井,怎么会偏偏撞上了?
燕迟“看什么了?眉头皱的这么紧?”
温润的声音自身后传来,燕迟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边,目光带着几分好奇,落在她手中的话本上。
秦菀合上本子,抬眼看向他,语气凝重的将自己的发现一一托出,
秦菀“凶手杀莲叶的时候,明显十分慌乱。”
秦菀“绳索勒在她脖子上的青紫痕迹又宽又散,边缘还带着挣扎的擦痕,这说明凶手费了很大功夫,折腾了许久才把人勒死。”
秦菀“但八姨娘脖子上的勒痕完全不同,”
她指尖在虚空中比划出一道集中的弧线,
秦菀“痕迹又细又深,颜色深得发黑,显然是用了极大的力道,在短时间内一击毙命。”
秦菀的眉头拧得更紧:
秦菀“一个人,仅仅杀过一次人,第二次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熟练?这手法简直像是换了个人。”
燕迟指尖轻点着桌面,沉吟片刻:
燕迟“会不会,根本就是两个凶手作案?”
秦菀摇了摇头,语气不确定:
秦菀“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一人还是两人。”
秦菀“但这两起案子的作案手法终究是一致的,即便真是两个人,他们的目的想必也脱不了干系。”
夜色渐深,紫竹林里阴风阵阵。
刘春揣着秦琛塞给他的几张银票,心里七上八下。
秦琛说的没错,八姨娘死了,他的手帕迟早会被发现,与其坐以待毙,不如先躲进这荒僻的竹林里避避风头。
他找了块隐蔽的石头坐下,从怀里摸出块干硬的粗饼,就着水壶里的冷水囫囵吞咽。
仓皇间,连身后悄然靠近的黑影都未曾察觉。
虞赐早在竹林深处等候多时,见他放松警惕,身形如鬼魅般扑出,不等刘春反应,手臂已如铁钳般箍住他的脖颈。
不远处的采荷和秦琛本已攥紧了拳头,准备随时上前帮忙。
刘春是个常年干力气活的壮汉,秦琛自忖动手都未必能占上风,更别说虞赐一个女子。
可下一秒,两人都看呆了。
虞赐的力道远非他们想象中那般柔弱,她手臂微沉,借着腰身扭转的巧劲,硬生生将刘春的脑袋按向胸口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