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虞赐被她拽得踉跄了下,站稳后,脸上依旧是那副笑,只是眼神里多了丝茫然,开口问道:
虞赐.“怎么了,秦九娘子?”
那声“秦九娘子”再次撞进耳朵,秦菀心里那点不安,又沉
了沉。
秦菀“小鱼,你怎么了?”
秦菀看着眼前的虞赐,总觉得她眉宇间透着股说不出的滞涩,方才递茶时手指还轻轻颤了下,不似往日那般从容,便忍不住轻声问道。
虞赐闻言明显一愣,握拳手指紧了紧,像是被问得猝不及防,又像是骤然意识到秦菀的目光里藏着疑惑,连忙抬眼解释:
虞赐.“别误会啊,”
她声音比平时轻了些,带着点刻意安抚的意味,
虞赐.“最近一直在孙神医那里调理,你也知道是精神上的旧疾,时好时坏的,精神状况难免有些不正常。”
秦菀听她这么说,心头先松了半分。
她往前凑了凑,自然地执起虞赐的手腕,指尖搭在脉上细细探了片刻。
脉象平稳,起落有序,确实没什么异样。
她这才彻底松了口气,指尖从腕上挪开时,轻声嘱咐:
秦菀“我总觉得大师兄最近怪怪的,小鱼你在那边治病,千万要留个心眼啊。”
话音刚落,虞赐脸上那抹一直维持着的、得体温和的笑容忽然就淡了,像被风吹散的雾。
她抬眼定定看着秦菀,眼神里没了方才的柔缓,反倒添了点说不出的执拗,脖子还微微往一侧歪了歪,语气也沉了些:

虞赐.“孙神医是很好的人,”
她强调道,尾音带着点不容置喙的意味,
虞赐.“秦九娘子,以后还请不要在我面前说孙神医的坏话。”
秦菀被她这反应惊得一愣,压根没想到只是提了句大师兄,竟会让她如此郑重地维护孙神医。
她下意识转头,正好对上身后侍女茯苓投来的、同样带着诧异的目光,两人对视一瞬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茫然。
秦菀连忙摆手,语气也添了几分尴尬:
秦菀“抱歉啊小鱼,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就是……就是随口提一句。”
虞赐却没再接话,只是轻轻挣开手腕,站起身转身就往门外走,青灰色的裙角扫过桌沿,带得那盏没喝完的茶轻轻晃了晃,留下个略显仓促的背影。
秦菀看着那扇被轻轻带上的门,眉头又蹙了起来。
虞赐方才那模样,简直像是变了个人,眼神里的陌生感让她心头发沉。
可除了安慰自己,她也想不出别的缘由。
或许,真的是治病过程里难免有的身体反应吧,她只能这样暗暗希望着。
——
第二天的晨光刚漫进百草园的木栅栏,一阵急促的惊呼就撕破了清晨的宁静。
一直在园里帮忙翻土、晒药草的松子,身子早已凉透了。就死在百草园中。
消息传到孙皓月耳中时,她指尖捏着的药碾子“当啷”落在石台上,第一反应便是转身往虞赐住的小院去。
推开那扇虚掩的木门,见虞赐正坐在窗边磨药,她才压下心头的慌,却还是直截了当地问: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