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孙皓月“松子没了,你……”
话没说完,虞赐就抬了头,睫毛上还沾着点药粉,眼神却异常清明,语气更是没半分含糊:
虞赐“不是我杀的。”
她顿了顿,指尖在药钵沿轻轻敲了下,

虞赐“杀人的手法不一样。”
孙皓月盯着她看了片刻,想起先前那些案子里利落狠绝的痕迹,再对比方才瞥见的松子身上的那些痕迹,确实对不上。
她松了口气,走上前抬手揉了揉虞赐的头发,掌心温温的:
孙皓月“我知道,不怪你。”
松子的事终究是交给了秦菀来查。
这几日秦菀总想着找虞赐说说话,可两人碰面时,虞赐要么低头匆匆走过,要么就只淡淡点个头,那模样生疏得像从没打过交道的陌生人。
秦菀几次话到嘴边,都被那疏离的气场堵了回去,只能暗自着急。
又过了几日,山上下了场大雪,入夜后风裹着雪沫子打在窗上,沙沙地响。
虞赐换了身便于行动的深色衣裳,准备下山。
她还得找颗合适的心脏。
刚推开大门,脚下却踢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,低头一看,心猛地一缩。
雪地里躺着个人,是燕迟,脸色白得像雪,早已昏睡过去。
不远处,白枫正摇摇晃晃地站着,身子晃得像株被风刮得快断的芦苇,眼看就要栽倒。
白枫许是听到了动静,费力地抬眼,看清虞赐的脸时,原本涣散的眼神骤然亮了亮,哑着嗓子唤:
白枫“阿鱼!”
他脚下一软,当真直直扑了过来。
虞赐下意识伸手接住,只觉得怀里的人轻得像片羽毛,还带着刺骨的寒意。
白枫埋在她颈窝,鼻尖蹭到她衣襟上熟悉的青柠香。
他忍不住往她怀里蹭了蹭,声音低得像梦呓:
白枫“阿鱼……为什么要离开?我找你找得好辛苦……”
虞赐垂着眼,指尖攥得发白,没应声。
白枫“阿鱼……我好想你……”
这句话刚落,怀里的人便脑袋一歪,彻底没了声息,晕了过去。
虞赐微微皱起眉,看着雪地里毫无动静的燕迟,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白枫,心头乱糟糟的。
可不知怎的,本能推着她弯下腰,先将白枫扶稳,又费力地把燕迟架起来。
得把这两个人带回去。
客房里燃着炭盆,暖意融融。
孙慕卿刚给两人喂完驱寒的药,直起身擦了擦额角的汗,转头对站在门口的虞赐叹道:
群众【孙慕卿】 “多亏你送来的及时,这俩人身上都冻出霜了,再晚半刻,怕是真要冻僵在雪地里了。”
虞赐站在原地没动,睫毛上似乎还沾着外面的雪粒,只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转身离开。
离大门口只剩两步远时,虞赐的脚步忽然顿住。
脑海里毫无预兆地炸开白枫那句带着哭腔的低语。
白枫“阿鱼,我好想你。”
像有根冰锥猛地扎进太阳穴,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剧痛,仿佛颅骨下的神经正被生生撕扯,要从太阳穴里挣出来似的。
虞赐喉间发紧,眼前阵阵发黑,眼尾的猩红忽明忽暗,像风中残烛。
她踉跄着晃了晃,膝盖重重磕在冰凉的石板地上,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随即喉头涌上腥甜,一口暗红的血直直呕在雪地里,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