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虞赐.“呃……”
她痛得蜷缩起身子,双手死死捶着自己的太阳穴,指节因为用力泛白。
视线里的事物扭曲又模糊,一会儿是白枫找她时泛红的眼,一会儿是村民倒在血泊里的模样,碎片似的撞得她脑子更痛。
她想喊,却发不出声音,只能任由那撕裂般的痛苦吞噬意识,周遭的风声、脚步声都渐渐远了,只剩一片死寂。
不知过了多久,虞赐猛地睁开眼。
眼神清明了一瞬,可那清明里裹着急慌。
她不知道这阵清醒能撑多久,身体里那股失控的力量随时会反扑。
必须找个人,找个能信的人……
她撑着地面爬起来,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,跌跌撞撞往记忆里秦菀住的房间跑。
手指刚碰到房门,门就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
秦菀“小鱼?!”
秦菀见她满脸血污、眼神涣散的模样,惊得手中的糕点差点脱手,
秦菀“你这是怎么了!”
虞赐张了张嘴,脑子乱成一团麻,那些堵在喉咙口的话:“是我杀了他们”“我控制不住自己”怎么也拼不成完整的句子。
她攥着秦菀的衣袖,指节发抖,只能反复哑声念:
虞赐“是我……是我……”
秦菀瞳孔骤然缩紧。
虞赐这副样子,哪里是“发病”那么简单?
眼底的慌乱、话到嘴边的滞涩,分明是藏着天大的事!
她刚要伸手扶虞赐,想问清楚究竟,就见虞赐身子猛地一软,闷哼了一声,眼一闭便往身后倒去。
秦菀下意识伸手去接,却见虞赐倒在了一个人怀里。
是孙皓月。
她不知何时站在虞赐身后,手里还捏着一根沾了药草味的短棍,显然是她打晕了虞赐。
秦菀“孙神医?”
秦菀吓得后退半步,后背撞在门框上,心跳得飞快。
孙皓月稳稳托着虞赐软下去的身子,脸上却挂着温和的笑,抬手拍了拍秦菀的胳膊:
孙皓月“别怕,是我。”
他低头看了眼怀里昏迷的虞赐,语气轻缓得像在说件寻常事,
孙皓月“她今晚又发病了,情绪激动才会这样,我带她回去治疗。”
秦菀望着孙皓月怀中昏迷的虞赐,心头那点怀疑早已像藤蔓般缠得紧实。
孙皓月方才出手的时机太巧,说的话也总透着几分刻意周全。
可她眼下没有半分证据,明着追问反倒容易打草惊蛇,只能压下翻涌的心思,脸上维持着担忧的神色,试探着略加挽留:
秦菀“大师兄,我也是行医的,多少懂些急症调理,要不就在我这屋看看小鱼的情况?也好就近照料。”
孙皓月却轻轻摇了头,指尖拂过虞赐汗湿的鬓发,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:
孙皓月“不行。虞赐的治疗正到关键时候,现在她情绪不稳,危险系数很高,必须带去后山的特定病房,那里的药引都是现成的,换了地方怕出岔子。”
秦菀看着她眼底那抹藏得极深的镇定,心里清楚再挽留下去,非但留不住人,反倒可能让孙皓月起疑,甚至对虞赐不利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