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白枫扶着走廊的立柱喘了口气,方才一路急匆匆赶来,脚步都有些虚浮。
他推开燕迟房间那扇虚掩的木门时,正撞见燕迟坐在床上,而秦菀坐在桌边正说着什么。
他本想出声打断,可“主子”两个字刚到嘴边,就听见秦菀提起的名字。
秦菀“小鱼最近的举动太反常了。”
白枫便悄悄收了声,轻手轻脚地进入房间,屏住呼吸听着。
秦菀的声音里带着忧色,指尖在桌上点了点:
秦菀“我总觉得不对,十有八九现在的她,是第二个人格占据着身体。”
白枫“第二人格?”
白枫听得心头一跳,下意识往前探了半步,微微歪着头,眼里满是困惑,
白枫“阿鱼怎么会有这个?”
秦菀转过头,见是她,倒没太惊讶,只是叹了口气:
秦菀“你不知道也正常。”
秦菀“我和小鱼早年间就认识,她曾因为精神受了些刺激,在药王谷住过一阵子治病,我就是那时候和她熟络的。”
她顿了顿,指尖蜷了蜷,
秦菀“那会儿谷里的长老们就说过,她情绪波动大时,状态会有些不一样,现在看,怕不是真分成了两种不同的人格。”
白枫“两种人格……”
白枫喃喃重复着,脑子里猛地闪过之前虞赐杀那些人牙子的模样。
那时她眼里哪还有平日的软和,满是猩红,下手又快又狠,像是换了个人。
他心头一沉,难不成那会儿就是……是阿鱼犯病了?
见他垂着眼不说话,秦菀又继续道:
秦菀“而且我合理怀疑,现在的虞赐,并没有主人格的记忆。”
燕迟“具体说说。”
燕迟终于开口,目光落在秦菀脸上,带着探究。
秦菀却迟疑了,手指绞着衣袖:
秦菀“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……药王谷的大师兄是她的主治先生,他人一向稳重,不像是会把人越治越差的,可小鱼这几日的做法,实在太奇怪了。”
秦菀“见了我都装作不认识,说话也冷生生的,哪还有半分以前的样子?”
白枫“这怎么行!”
白枫想到今早的虞赐,也是这般让人不解,猛地皱紧眉头,攥着拳就往前冲,
白枫“大不了我现在就去找阿鱼,当面问问她到底怎么了!”
秦菀“别着急!”
秦菀眼疾手快拉住她的胳膊,轻轻往回拽,
秦菀“你这样冒冒失失去问,恐怕只会打草惊蛇。”
她压低声音,
秦菀“现如今在小鱼眼里,我们都是陌生人,她肯对着笑、肯说几句话的,只有那位大师兄。”
秦菀“你要是直接问,她多半会警觉,说不定还会告诉大师兄,反倒不好查了。”
白枫被她拉着,往前冲的势头顿住,眉头皱得更紧了,手却慢慢松了劲。
秦菀说得在理,可让她就这么看着阿鱼不对劲,心里实在堵得慌。
燕迟“日后找个机会单独问问她。”
燕迟的声音适时响起,他指尖停在桌面,
燕迟“等她独自出来时,避开旁人,再试探着提一提过去的事,或许能问出些什么。”
白枫抿了抿唇,没说话,只是点了点头。
眼下看来,也只能这样了。
可一想到虞赐那双陌生的眼睛,他心里就像压了块石头,沉甸甸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