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虞赐坐在百草园角落的石凳上,手里握着那柄小巧的匕首。
阳光透过腊梅的缝隙落在刃上,她垂着眼,拇指反复摩挲着刀刃,磨石在手中规律地来回移动,发出细碎而持续的“沙沙”声。
不过片刻,本就锋利的匕首被磨得愈发光亮,刃口映出她眼下淡淡的青黑,连周遭的草木影子都清晰地拓在上面,亮得几乎能照见人。
她将磨石收好,用软布仔细擦了擦匕首,随后起身,将其藏进腰间的暗袋里,又理了理身上便于行动的劲装,抬脚就要往百草园外走。
她要杀人,夺心脏。
可脚刚踏出园门,一道身影就拦在了面前。
孙皓月抱着臂站在石阶上,眉头微蹙,看她这副装束,便知她要做什么。
孙皓月“站住。”
孙皓月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,
孙皓月“你最近老实一点,就待在百草园,哪儿都不许去。”
虞赐脚步一顿,抬眼看向她,眼底掠过一丝不解。
孙皓月知道她的性子,耐着性子解释:
孙皓月“小松子就在百草园死的,官府还在四处找凶手呢。”
孙皓月“这节骨眼上最是敏感,保不准查着查着,就顺藤摸瓜查到之前那些死者身上。”
孙皓月“你忘了那些人是怎么死的?别自投罗网。”
虞赐闻言,眉头轻轻皱了起来,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腰间暗袋的位置,唇瓣动了动,声音压得很低:
虞赐.“可是心脏……嫂子不能等太久。”
她话还没说完,就被孙皓月打断:
孙皓月“这个你不用担心。”
孙皓月往前走了两步,目光落在她脸上,语气笃定,
孙皓月“有白非珏在,近期需要的心脏,由他去弄到手。”
听到“白非珏”三个字,虞赐紧绷的肩线微微松弛下来。
她知道白非珏的本事,既然是他接手,应当不会耽误事。
她沉默了几秒,终于点了点头,转身往回走。
到了自己住的小屋,她从衣柜里翻出一身素色的棉麻衣裙换上。
那是她平日在百草园侍弄草药时穿的,宽松舒适,再没了方才要出门时的冷厉气,倒真像个安分守己的药圃姑娘。

虞赐在百草园的回廊下刚歇了半盏茶的功夫,脚步匆匆的官差便已寻到近前,青灰色的袍角带起一阵风,打破了园子里的清静。
群众【官差】“虞姑娘,”
为首的官差拱手,语气却带着不容推辞的笃定,
群众【官差】“方才园内有人被害,按规矩,百草园里的每个人都得随我们去问话,还请您移步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虞赐指尖捻着腰间的玉佩,眉峰微蹙。
她眼下身份敏感,本不想与官差有过多牵扯,可众目睽睽之下,若当面拒了,反倒更惹嫌疑。
轻咳一声,压下心头的不悦,只得颔首:
虞赐.“既如此,便走吧。”
被引着穿过两道月门,进了间陈设简单的厢房,门帘刚落下,就见秦菀、燕迟和白枫三人从内间走了出来。
秦菀在中间,一脸柔和,燕迟负手立在桌旁,白枫则抱着胸站在一侧,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,虞赐心里顿时咯噔一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