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赐却像卸下了什么重担，双脚在石壁上一蹬，竟稳稳站直了身子，她转过头，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狞笑，死死盯着岳凝：
虞赐.“不仅是她，你也活不了。”
话音落，她反手掏出匕首，带着狠劲就朝岳凝刺来。
岳凝刚才又撑秦菀又爬石壁，早已耗尽了力气，此刻只能勉强抬手格挡，每一次碰撞都让她手臂发麻，对抗得万分吃力，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掉。
匕首寒光一闪，直逼岳凝喉颈，她已经避不开了，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尖靠近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“轰隆”一声，方才凿开的洞口被彻底撞碎，燕迟带着风冲了进来！
他速度快得离谱，几乎是残影一闪，一记手刀精准劈在虞赐后颈，虞赐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。
燕迟连看都没看她一眼，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暗流边缘，脸色瞬间惨白，随即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下暗流，去寻秦菀的踪迹。
——
水面渐渐平复下来，刚才翻涌的暗流隐去了踪迹，只余下一片沉寂。
众人在岸边搜寻了许久，机关的影子却半点没见，心都悬在半空。
秦菀和燕迟还在水下，多耽搁一刻就多一分危险。
可另一边，被燕迟打晕的虞赐躺在地上，没人敢轻易叫醒她，谁都怕睁眼的会是她那狠戾的第二人格。
那第二人格有多可怕，先前虞赐挥刀劈向岳凝时众人都看在眼里，真要是醒了，在场怕是没人能拦住她，那才是真的凶险。
人群前，白枫攥着拳头，指节都泛了白。
他急的是主子。
掉下水没动静的燕迟，是他跟了十多年的人，从年少到如今，早已不是简单的主仆。
可他望着平静却深不见底的水面，喉结滚了滚，终究没敢动。
他根本不会凫水，下去不过是白白添一条性命。
心焦如焚间，白枫猛地扯掉外衫，哪怕是死，他也得试试。
可就在他手刚碰到里衣领口时，衣摆忽然被轻轻扯了扯。
他一愣，低头看去，只见虞赐不知何时醒了，正勉强睁着眼看他，脸色白得像纸，气息微弱得仿佛风一吹就散，连说话都带着气音：
虞赐“别去……没用。”
她抬手按了按手臂上还在渗血的伤口，声音发颤却透着笃定：
虞赐“我撑不了多久……一个时辰内没医治，就得死在这儿。”
也正是因为这副虚弱模样，身体里那第二人格才缩着不敢出来。
她要的是掌控，可不是一副濒死的躯壳。
周围人听见动静都围了过来，看向虞赐的目光瞬间布满警惕，岳凝更是攥紧了拳，刚才虞赐松手让秦菀坠下去的画面还在眼前晃，怎么可能信她。
虞赐撑着石壁想站起来，身子却晃得厉害，像是随时会栽倒，白枫连忙伸手扶住她。
她偏过头，避开众人的目光，低声道：
虞赐“这几天我醒着的时候，都在偷偷控药量……所以有时能清明些。”
白枫心里一紧。
他又该怎么解释，这一切根本不是虞赐的心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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