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回了房里,她倒像没事人一样,丫鬟端来饭菜,她便安安稳稳地吃,午后沏了茶,也慢悠悠地喝,手里还抱着只暹罗猫,指尖轻轻顺着猫背的软毛。
可白枫守在一旁,总觉得她这副平静模样下藏着事,那双清亮的眼睛里,偶尔掠过的光总让他捉摸不透。
他终究按捺不住,试探着开口:
白枫“阿鱼,你和刚才那个李家的公子……以前认识吗?”
虞赐头也没抬,指尖继续揉着暹罗猫的小脑袋,那猫儿舒服得眯起眼,喉咙里发出软乎乎的呼噜声,翻了个身,把肚皮露出来,继续蜷着睡。
虞赐“不认识。”
她答得干脆。
白枫“那就好……”
白枫松了口气,话音刚落,就见虞赐抬眼看向他,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。
虞赐“怎么,有危机感了?”
她故意逗他。
白枫脸颊一热,连忙别开目光,眼神闪躲着,但话却说的十分理直气壮。
白枫“是啊,我就是有危机感怎么了!”
他顿了顿,又正经起来,
白枫“不过你为什么会想着把那些事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?就不怕……”
虞赐“怕什么?”
虞赐打断他,指尖轻轻点了点猫的耳朵,声音轻却清晰,
虞赐“不管我说不说,最后都是要进牢的,这是早就定好的事。”
虞赐“现在说了,既不用成亲,还能让李家及时止损,省得往后纠缠。”
虞赐“况且,虞家人也该知道这些事了,免得到时候我被你带走,他们又在背后瞎嘀咕,说些有的没的。”
白枫定定地看着她,她脸上没什么表情,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。
他不知心里翻涌着什么情绪,只是目光轻轻飘向窗外。
院子里的梅枝上积了点薄雪,衬得天色愈发清冷。
白枫“还有两天,就是除夕了。”
他忽然轻声说,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怅然。
虞赐弯着眼笑起来,眉眼都舒展着,那笑意干净又明朗,像是冬日照进窗棂的暖光,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柔和了几分。

虞赐“那正好,这次的除夕,我俩一起过。”
她语气自然,仿佛只是提议共饮一杯茶,没半分刻意,尾音里却裹着点不易察觉的暖意。
白枫闻言猛地一顿,视线落在虞赐脸上。
她此刻正微微扬着下颌,唇边噙着抹淡然的笑,不浓不淡,却比初见时多了几分鲜活。
恍惚间,白枫又想起他们初遇那天。
也是这样一个安闲的午后,虞赐蹲在院角的花畦边,指尖捏着细巧的洒水壶,正给几株新抽芽的兰草浇水。
阳光落在她发梢,镀上层浅金,她动作轻缓,连目光都柔得像怕惊扰了那些嫩生生的叶芽,那份平静闲淡,像幅晕着柔光的画,悄悄在白枫心里存了好久。
怔忪间,白枫唇边也慢慢漾开笑意,浅淡却温柔,连眼角都松快了些。
他轻轻点头,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软:
白枫“好,听你的。”
——
不算大的房间里,空气里浮着点淡淡的药香,白枫和虞赐几乎没分开过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