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蛟抬眼看向虞赐，目光里带着几分探询。
虞赐微微颔首，心里却已转过几个念头。
掖州卫本就是大魏边境的重要驻军之地，如今又有肖珏在那儿操持，的确能通过肖珏摸清朝中的动向、收集不少情报的好地方。
她正想着，忽然想起什么，抬眼看向江蛟，语气带着几分好#奇：
虞赐“那你为什么想去掖州卫？”
江蛟闻言，腰杆下意识挺直了些，眼神瞬间变得格外坚定，声音也比刚才响亮了几分：
江蛟“不管外头人怎么说肖都督，也不管他过去做过什么，我只知道现在大魏边境不宁，正缺能打仗的将士。”
他顿了顿，指尖攥了攥衣摆，语气又软了些，
江蛟“况且我现在待的镖局，多我一个不多，少我一个也没什么影响，倒不如去掖州参军，真刀真枪地报效国家，总比在镖局里走镖混日子强。”
说完这番话，江蛟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，猛地垂下眼眸，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影，声音也低了下去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愧疚：
江蛟“只是……只是这么做，注定会辜负你。你身子还没好利索，我本该留在这儿陪你，可我……”
虞赐没料到他会这么说，先是一愣，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，语气里满是暖意：
虞赐“你愿意去参军，这是天大的好事啊！自古就是舍小家才能保大家，我怎么会怪你？”
她说着，忽然往前探了探身，趁着江蛟还垂着眼，伸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。
江蛟的手有些凉，还带着几分僵硬，显然是还在愧疚。
虞赐指尖微微用力，拉着他的手晃了晃，语气里多了几分狡黠，眼底也闪着笑：
虞赐“还有……你怎么就笃定，我们两个会分开？”
虞赐的话音刚落，江蛟像被惊雷劈中似的猛地一愣，双手在身前飞快摆着，连指尖都绷得发白：
江蛟“你可不能去！先不说你这身子还没好利索，光是军营里不许女扮男装这一条就断了你去参军的路。”
他站在老槐树下，斑驳的树影落在肩头，急得连眉头都拧成了疙瘩，生怕虞赐一时冲动真要跟着去。
虞赐却没被他的话唬住，反而往后退了半步，背着手轻轻晃了晃脚尖。
她本就不是为了跟江蛟同行才想去掖州卫，即便江蛟留在镖局，掖州卫也是她必须去的地方。
此刻迎着江蛟焦急的目光，她眼底浮起几分骄傲的亮芒，下巴微微扬起，像只笃定的小雀：
虞赐“你以为我就身无长物吗？我照样能光明正大用女子的身份进军营，不必藏头露尾。”
江蛟看着她眼里的信誓旦旦，连鬓角的碎发都透着认真，心里的疑虑像泡在水里的棉絮，虽沉得慌，却还是被他强压了下去。
只是喉结滚了滚，仍忍不住低声劝：
江蛟“可那里都是真刀真枪的，刀剑无眼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就被虞赐瞪了一眼。
她眼尾微微上挑，带着点娇俏的气性，倒不像真动怒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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