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为这话能让江蛟退让，可没成想江蛟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，重复的话依旧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：
江蛟“可是，她喜欢我。”
同样的一句话，第二次说出来，却像根刺似的扎在楚昭心上。
他猛地瞪向江蛟，拳头在身侧攥得更紧，险些就要忍不住发作。
但目光扫过身后靠在软榻上、睡得昏昏沉沉的虞赐，楚昭的理智又瞬间回笼。
不行，不能跟江蛟闹僵。
若是真把人逼急了，江蛟硬要把虞赐带走，他根本拦不住。
自己好不容易才借着虞赐醉酒，把人留在了身边，这个机会绝不能就这么被抢走。
况且……让江蛟留下来也未必是坏事。
至少这样，他能随时看着虞赐，也能盯着江蛟，免得这人趁他不注意耍什么花样。
楚昭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头的憋屈，咬着牙吐出一句：
楚昭“行，那你留下来吧。”
楚昭“不过规矩我得说在前头，不准靠近她的榻边半步。”
江蛟听了，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。
他心里打得也是另一番算盘。
反正眼下说什么都带不走虞赐，与其让虞赐单独留在楚昭的营帐里，任由这个对虞赐心怀不轨的人“图谋不轨”，倒不如自己留下来盯着。
有他在，楚昭就算有什么心思，也不敢太过放肆。
这么想着，江蛟便点了点头，不动声色地往虞赐的方向挪了挪，与楚昭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对峙之势。
好在一整晚都风平浪静，什么出格的事也没发生。
虞赐睡得极沉，脸颊还带着未散的酒红，呼吸均匀得像小猫，中途既没翻身闹酒疯，也没呢喃胡话，就那样安安稳稳地陷在软榻里。
全程都是应香守在榻边，替她擦汗、掖被角，把人照顾得妥帖周到。
至于楚昭和江蛟，说是“守着虞赐”，倒不如说在互相“监视”。
两人分坐在桌子两端，起初还绷着脸色，谁也不搭理谁，只偶尔用余光瞥向对方，生怕对方趁自己不注意靠近虞赐。
可架不住桌上摆着几碟下酒菜，还有一壶温热的米酒，不知是谁先拿起酒杯抿了一口，气氛竟慢慢松了下来。
到后半夜，桌上的酱牛肉、腌黄瓜被吃得一干二净，连那壶酒也见了底。
两人越聊越投机，竟神奇地打开了话匣子，把心里的衷肠倒了将近一半。
虽没到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地步，但最初剑拔弩张的敌意早已消散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“同是天涯追妻人”的默契。
楚昭捏着空酒杯，语气带着几分坦诚：
楚昭“其实吧……我先前对江小兄弟多有冒犯，现在看来，你这人不差，是个老实又踏实肯干的，配虞小姐也不算委屈。”
他顿了顿，又叹口气，
楚昭“说实话，在下属实不想同你一起争夺同一个女子。”
江蛟也饮尽杯中残酒，举起空杯和他轻轻一碰，眼底带着笑意：
江蛟“楚大人此言差矣。”
江蛟“既然阿鱼昨晚说了‘一妻多夫’的想法，那往后她的幸福，自然该让她自己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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