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他沉默着点了点头,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:
江蛟“谢谢。”
话音落,便抱着虞赐,脚步沉稳地转身离开了客栈。
第二日清晨,虞赐在一阵头痛中猛然惊醒。
睁开眼,熟悉的雕花床顶、窗边挂着的蓝布窗帘,还有桌上那只她亲手绣了半朵莲的帕子。
这里是她曾经和江蛟一起生活过的小屋!
她心中瞬间涌上一阵狂喜,顾不上揉发胀的太阳穴,赤着脚就冲下床,快步跑到院中。
可院子里空荡荡的,晒衣绳上没有江蛟的衣袍,灶房里也没有熟悉的炊烟,连他常坐的那把竹椅,都孤零零地放在墙角。
虞赐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,失落像潮水般将她淹没,她缓缓垂眸,指尖攥紧了衣角。
她怎么忘了,没有哪个男子会愿意接受一个有过婚约、还隐瞒身份的女子,江蛟纵然对她有过情意,恐怕也过不了这道坎。
此刻的虞赐满心懊悔,恨自己当初没有尽早向江蛟坦白身份,反而因为害怕失去,一次次隐瞒、欺骗。
如今身份暴露,他们之间,大概是真的挽回不了了。
她轻轻叹了口气,将眼底的湿意逼回去,抬手理了理衣襟。
事已至此,再多纠结也无用,当务之急,是找到柴安喜的下落。
她定了定神,转身回屋收拾了简单的行囊,独自踏上了寻找柴安喜的路。
好在世间不全是糟心事。
连日来的奔波与失落,终于在第七日有了转机。
虞赐在城郊一间毫不起眼的“回春堂”药铺后,找到了隐藏的密室入口。
她屏息凝神,借着药柜遮挡,轻巧地拨开机关。
密室门缓缓开启的瞬间,里面一道身影猛地转身,正是她苦苦寻找的柴安喜。
柴安喜见状,脸色骤变,转身就想往密室深处的暗门跑。
虞赐早有防备,身形一晃便追了上去,手肘快准狠地击中他后腰穴位。
柴安喜闷哼一声,双腿一软,直接瘫倒在地,半天没能爬起来。
虞赐利落地解下腰间的麻绳,三两下就将柴安喜的手脚捆得结实。
做完这些,她才直起身,像个观光客似的,慢悠悠地打量着密室。
石壁上嵌着夜明珠,照亮了架上一排排贴着古怪标签的药罐,角落还藏着一个上锁的木柜,空气中弥漫着草药与淡淡硫磺混合的味道。
虞赐“没想到啊,一间看似普通的药铺,居然还藏着这么个密室。”
她伸手拨了拨架上的药罐,语气带着几分好奇,
虞赐“要不是我对机关密道颇有研究,又顺着你留下的药渣痕迹追查,怕是真要被你这表面功夫骗过去了。”
柴安喜被捆在地上,抬头盯着虞赐,眼神满是警惕,声音沙哑地问:
柴安喜“你是谁?是肖珏派来的人……还是何如非的人?”
在他看来,能找到这里的,定是那两派势力中的一方。
虞赐闻言,轻轻歪了歪头,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“嗯?”。
她蹲下身,与柴安喜平视,嘴角勾起一抹浅笑:
虞赐“看来今天我没找错人,的确能在你这了解到不少东西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