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稷王女“为何在其他地方，你不用零件铺子这类低调的营生打掩护，偏要开设万花阁呢？”
王女身子微微前倾，目光里满是探究，
虞赐“她们毕竟也是女子，卖艺卖身的……总归不妥。”
虞赐闻言，夹菜的手顿了顿，眼帘轻轻垂下，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。
她沉默了片刻，再抬眼时，眼底没了方才的淡然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沉重。
她放下筷子，指尖抵着桌面，声音比刚才低了些：
虞赐“因为其他地方，有太多被家庭卖出去的少女。”
她抬眼看向蒙稷王女，目光里带着一丝恳切：
虞赐“王女，正因为您是女子，又心怀百姓，季阳城内才少了许多卖女求生的事。”
说到这里，虞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，喉结轻轻滚动，似在平复心绪。
放下茶杯时，她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，却又透着坚定：
虞赐“但当今世上，有多少女子刚出生就被弃于荒野，或是被父母卖去做丫鬟、奴婢？”
虞赐“她们要么在深宅里受磋磨，要么被转卖数次，一辈子难得安稳。”
虞赐的指尖微微收紧，指节泛了点白：
虞赐“与其让她们在别处受尽折磨，不如我用万花阁的名义，给她们一条活路。”
虞赐“进了万花阁，她们能学琴棋书画，能学算术记账，凭本事赚钱养活自己，不用再看人脸色。”
最后，她看向王女，眼神清亮而坦荡：
虞赐“而且我早有规矩，若是不想在万花阁待了，她们随时可以离开，我还会给她们一笔路费，让她们能去自己想去的地方，过自己想过的日子。”
蒙稷王女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，原本带着疑惑的眼神瞬间变得郑重，她缓缓放下筷子，身体不自觉坐直，看向虞赐的目光里满是敬佩。
从前只当虞赐是个精通机关的能人，此刻才知她开设万花阁的背后，藏着这样一份护佑女子的心意，王女眼底泛起一丝动容，轻轻颔首：
蒙稷王女“阁主有此胸襟，实在令人肃然起敬。”
——
虞赐离开季阳那日，没有按原计划返回掖州卫，反而寻了个安静的角落，将肖珏叫到身边。
她指尖攥着袖角，沉默片刻后，抬眼直视着肖珏：
虞赐“肖都督，我有件事要跟你坦白。”
虞赐“我并非只是虞赐，还是百晓堂阁主，虞知夏。”
肖珏闻言，先是一怔，随即眉头舒展了些。
其实他早对虞赐的身份存疑，之前见她对机关、情报的敏感度远超常人，甚至还猜测过她是不是失忆忘了自己的身份。
此刻听到真相，肖珏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，脸上没有太多惊讶，只点了点头：
肖珏“我早有察觉，只是没敢问。”
虞赐松了口气，那就好办。
虞赐“如今我已经查到不少徐敬甫的罪证，但剩下的线索在别处断了，只能亲自回曜京才能继续追查。”
虞赐补充道，又想起肖珏和楚昭还在找柴安喜，便主动开口，
虞赐“对了，柴安喜的事你们不用再找了，百晓堂已经调查清楚，也把她安置到了安全的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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