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几日后,曜京皇宫的宫门前,虞赐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朝服,褪去了往日的利落劲装,多了几分朝臣的庄重。
她手持腰牌,一步步穿过层层宫道,朱红宫墙映着她的身影,每一步都走得沉稳。
最终,在太监的引领下,她走进了御书房,殿内檀香袅袅,龙椅之上,大魏皇帝正握着奏折,目光锐利地看了过来。
皇上瞥见虞赐的身影,握着奏折的手猛地一顿,瞳孔微微收缩,脸上满是不可置信。
他放下奏折,身体微微前倾,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讶与探究:
皇帝“虞爱卿?你居然还活着?当初你溺水而亡的那场变故,所有人都传你已经死了,何爱卿甚至都已经将你的尸体打捞了上来。”
虞赐立刻上前,双膝跪地,双手交叠放在额前,行了个标准的君臣大礼。
她脊背绷直,声音恭敬却不怯懦:
虞赐“回圣上,当年微臣侥幸卡在岩石缝隙之间,不过是死里逃生罢了,未能及时回京向圣上复命,还望圣上恕罪。”
皇上闻言,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,双眼微微眯起,眼底的惊讶渐渐褪去,多了几分审视。
他沉默片刻,语气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威严:
皇帝“既然还活着,为何这些时日一直隐匿行踪,不与朕说明?”
皇帝“如今突然出现,是觉得朕不会追究,还是想让朕判你一个欺君之罪?”
帝王心思深不可测,虞赐不敢有半分怠慢。
眼看皇上语气渐沉,显露出不悦,她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,双手高高举起,声音带着几分急切:
虞赐“圣上饶命!微臣并非有意欺瞒,只是这些时日一直在暗中调查一件事。”
虞赐“微臣怀疑,徐相曾向圣上进献谗言,还为了铲除异己、排除安良,不惜用了许多非常手段,危害朝纲。”
皇上指尖微顿,指腹摩挲着锦盒冰凉的鎏金纹络,眼底疑云密布,接过时力道都带着几分试探。
待盒盖掀开,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的书信、账册映入眼帘,每一页都标注着徐敬甫贪赃枉法的痕迹,末尾还附着两名证人的画押供词。
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,指节因攥着纸张而微微泛白,怒火在胸腔里翻涌,刚要扬声唤人传徐敬甫,虞赐却轻轻出声制止。
皇帝“你这又是作甚?”
皇上声音沉得能滴出水,眼神锐利地扫向虞赐,显然不满她打断自己。
虞赐垂首躬身,袍角在地面扫过一道浅痕,语气却稳得很:
虞赐“圣上,徐敬甫所作之孽可能不止这些,根据我的推测,徐敬甫甚至有可能与乌托人有所勾结。”
她抬眼时,目光里带着几分恳切,又添了丝谨慎:
虞赐“但微臣并没有合适的证据,所以……还请圣上先别着急,微臣会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徐相勾结乌托的证据。”
皇上沉默着,指尖在御案上轻轻敲击,目光如炬般落在虞赐身上,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透。
既要看他是否真有把握查案,也要辨他这番话里有没有半分虚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