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楚昭“他这几日没闲着,一直在跟朝廷那边对接。”
说着,他把药勺递到虞赐唇边,等她喝完才继续道,
楚昭“前几天,何如非向皇上进献了计策,说是要假意联合乌托,用声东击西的法子,先让乌托人攻打华原,他再趁机假意投诚,跟乌托人做做样子,把假的润都兵防图交过去,引诱他们偷袭润都。”
他舀起一勺药,吹凉后接着说:
楚昭“何如非还说,他就不信,这中间这么多可操作的空间,他还找不到徐敬甫通敌的证据。”
虞赐听着,缓缓点头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被子边缘,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,语气带着点淡淡的认可:
虞赐“算他聪明。”
楚昭喂药的手停了停,看着虞赐的侧脸,终究还是忍不住问:
楚昭“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?真的放心让何如非去主导这件事吗?他心思太深,万一……”
虞赐转过头,眼底带着几分笃定的冷意,声音平静却掷地有声:
虞赐“当然不放心。这世上,能让我真正放心的人,从来只有肖珏。”
她顿了顿,继续道,
虞赐“想必肖珏在知道华原一战是何如非出征时,就该猜到这里面有猫腻了,到时候他肯定会带兵去润都支援。”
她说着,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,眼神亮了亮:
虞赐“这样一来,哪怕何如非打的是假意与我联合的主意,有肖珏在润都坐镇,也能保证大魏的版图完整。而且……”
她话锋一转,语气多了几分狠厉,
虞赐“还能顺便借乌托和肖珏的手,除掉何如非这颗早就该拔的毒瘤。”
楚昭看着她眼中的锋芒,沉默片刻,忽然轻声开口,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:
楚昭“不如……我也去吧?至少能盯着何如非的动静。”
虞赐立刻摇头,眼神瞬间变得严肃,伸手按住楚昭的手腕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:
虞赐“华原你不能去,那里太危险,我怕你出事。”
虞赐“但润都或许可以,我信你的能力,你心思细、脑子活,比起何如非,你这样的性子似乎更容易在乌托和徐敬甫身边找到证据。”
听到虞赐的夸奖,楚昭耳尖悄悄泛红,原本板正的嘴角弯起个浅浅的弧度,眼神也软了下来,他低下头,继续舀起药汤吹凉,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:
楚昭“知夏过奖了,我只是做该做的事。”
——
又过了两天,虞赐总算能在人的搀扶下下床走路了。
楚昭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胳膊,她每走一步都有些发颤,腿上的伤还隐隐作痛,额角渗出细密的薄汗,却咬着牙不肯停下,只想着多活动活动,能早点好利索。
两人慢慢散步到大门口的凉亭时,忽然听见院外传来何如非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,那声音撞在门扉上,带着不容拒绝的执拗:
何如非“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夫人!你们拦着也没用!”
何如非站在院门外,锦袍的衣角沾了点尘土,头发也比往日凌乱些,显然是跑了不少路,他眉头紧蹙,对着拦门的家丁加重了语气:
何如非“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同她讲,耽误了后果你们担不起!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