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何如非“皇上,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问题,”
何如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却依旧努力保持镇定,
何如非“但舍妹何晏自小便被逼迫,不得已才这般;母亲杨氏也是被父亲与族中长辈逼迫,并非自愿。她们皆是无辜之人!”
他顿了顿,深吸一口气,语气愈发恳切:
何如非“臣自知罪孽深重,欺君罔上,百死难辞。”
何如非“所以臣不求皇上饶命,只求皇上念在舍妹与母亲并无过错,能够免去她们的罪责,臣便是即刻赴死,也无憾了!”
说罢,他重重磕了三个响头,额间很快泛起红印。
皇帝看着他伏在地上的身影,眼神冷冽,语气里满是嘲讽:
皇帝“你这是想让我夸你有孝心和及时悔改吗?”
何如非身子一僵,头埋得更低,连鬓角的冷汗都不敢擦拭,声音轻得像蚊蚋:
何如非“臣不敢。臣只盼能为家人赎罪,绝无半点邀功之念,更不敢奢求皇上夸赞。”
皇帝皱紧眉头,显然对何如非的辩解已无耐心,不愿再与他多费口舌。
他转身回到御座,沉声道:
皇帝“来人,传朕旨意。”
殿外的太监连忙躬身入内,恭敬地等候旨意。
皇帝清了清嗓子,声音威严而不容置疑:
皇帝“前飞鸿将军何如非,身为朝臣却罔顾君恩,暗与家族勾结伪造军功,更曾被人蒙蔽做出有害大魏边疆稳定之事,罪大恶极。”
皇帝“然念其今日主动坦白,认错态度尚可,从轻发落,领五十军棍后贬为庶人,永世不得入朝为官。”
皇帝“何家其余族人,为攀附权贵、谋取军功不择手段,协同欺君,罪无可赦。”
皇帝“除何如非之母杨氏、其妹何晏二人,因查无实据证明其参与此事,免于追责外,其余人等皆流放至漠北苦寒之地,终身不得返回原籍,即日起执行,由锦衣卫全程监督押送。”
皇帝“另有旨意,即刻传何晏入京。”
皇帝“念其未曾涉事且品性纯良,着其入京后居于京中驿馆,待朕后续另有安排。”
旨意宣读完毕,皇帝挥了挥手,示意太监将何如非带下去,御书房内终于恢复了片刻的安静,只余下皇帝疲惫而沉重的叹息声。
皇帝靠在御座上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的雕花,目光空洞地落在殿外。
窗外的阳光明明正好,却照不进他眼底半分暖意,只听见他低声呢喃,语气里满是自嘲与疲惫:
皇帝“这么看来,我这个皇帝做的还真是失败……”
他顿了顿,喉间溢出一声轻嗤,声音陡然沉了几分:
皇帝“欺君的欺君,拿着朕的信任当筹码;造反的造反,顶着朕的恩宠谋逆。”
皇帝“这满朝文武,这天下子民,究竟还有多少人真心待朕?”
话落,他重重闭了闭眼,连带着周身的气压都低了下去,满殿寂静得只剩他沉重的呼吸声。
——
与此同时,官道上的三只马匹正匀速前行,马尾被风吹得轻轻晃动。
马背上,何晏展开手中明黄色的诏书,眉头拧成了一个结,脸上满是疑惑:
何晏“奇怪……皇上怎么会专门召我回京?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