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话一出口,一个念头突然窜进脑海。
这样来看的话,自己当初挨的三十军棍,分明是被人从轻发落,那求情的人……
楚昭的身影毫无预兆地浮现在眼前。
那个总是沉默寡言的家伙,上次自己提及时,他只淡淡说“是陛下念及你有功”,半句没提自己用功劳换取减轻刑罚的事。
虞赐忍不住勾了勾唇角,心里又暖又无奈。
这傻子,做了好事也不知道邀功,倒是把亏都自己吃了。
她放下药碗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下巴,目光落在何如非脸上,语气带着几分探究:
虞赐“不过话说回来,正常健硕的男人,挨三十军棍都得躺一周,六十军棍就是人体极限了。”
虞赐“你这一百军棍挨下来,才歇半个月就能这么有精神说话,倒真是个神人。”
顿了顿,她想起从前说何如非弱不禁风的谣言,又补了句,
虞赐“你不是一直说身体不好吗?”
何如非撇了撇嘴,眼神里带着几分促狭,声音压得低了些:
何如非“我俩在床上的时候,怎么不见你这么问?”
虞赐“你!”
虞赐的脸“唰”地红透,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。
她作势抬手要拍何如非的胳膊,语气又急又羞:
虞赐“说什么荤话呢!没个正形!”
何如非立马抬手护在身前,脑袋往枕头上缩了缩,故意拖着长音委屈叫唤:
何如非“夫人夫人!手下留情啊!”
何如非“我这身子骨可经不起你再打一下!”
见虞赐真停了手,他才笑着解释,
何如非“我意思是,身体不好也能调理。”
何如非“之前找了太医配了药膳,又养了十几年,现在身子骨倍儿棒。”
何如非“再等我一个月,保准能生龙活虎地下地!”
虞赐轻哼一声,别过脸不去看他,语气却软了几分:
虞赐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虞赐“让你好好体验一个月养伤的滋味才好,也让你记记教训。”
她顿了顿,想起当初何晏说自己养伤好像也是一个多月,声音又沉了些,
虞赐“当初你妹妹何晏也是这么在床上躺了一个月。”
何如非指尖无意识摩挲着,垂眸沉默了半晌,殿内烛火跳动,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。
何如非“当初的你……也是这么过来的吧?”
他终于抬眼,声音轻得像落了层薄霜。
虞赐指尖顿在袖中,唇角勾了抹浅淡的笑,却没接话,只转了话题:
虞赐“行了,你药也喝完了,我就先去跟楚楚解决朝中要务了。”
何如非撇了撇嘴,不情不愿地点点头,随即眉峰一拧,带着点孩子气的不满嘟囔:
何如非“楚昭就楚昭,还楚楚……肉麻得很。”
他顿了顿,又添了句抱怨:
何如非“还有,他自己是没家吗?怎么也跟着搬到府里了,天天晃来晃去的。”
虞赐无奈地叹了口气,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:
虞赐“这你都要吃醋?”
虞赐“楚楚从小寄人篱下吃苦到大,如今在自己家待得不自在,”
她放缓了语气,
虞赐“反正虞府冷清,多个人热闹热闹,总归不是什么坏事。”
虞赐“况且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