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好在虞赐还算“贴心”,每天都会让人备好药浴,供他泡着缓解伤痛。
泡完药浴的何如非,沾到床就呼呼大睡,可第二天一睁眼,又要面对何晏的拳头。
起初几天,他身子虚得厉害,根本没有还手的力气,可何晏下手又狠,他不服气,只能硬撑着反击。
到了后来,在药浴的调养和何晏“日复一日的摧残”下,他的身子骨居然渐渐硬朗了不少,甚至能跟何晏正面对打。
只不过每次打完,他还是被揍得爬不起来,但比起最初的抗拒,他倒也慢慢认了。
这边何如非在演武场“渡劫”,那边虞赐和楚昭依旧忙得脚不沾地。
楚昭几乎包揽了徐敬甫先前的所有工作,虞赐则一边处理自己的事务,一边还要抽空“带孩子”。
没错,带的就是当今太子。
她可没忘记自己的反派任务。
要想当上摄政王,第一步就得把当今皇帝拉下马,再拥立太子继位。
所以眼下最要紧的,自然是跟太子打好关系,牢牢攥住这张“王牌”。
加上虞赐这些年为大魏做的事,桩桩件件都是功绩,半点过错没有,皇帝对她早已是全然信任,连自己寝殿里的熏香何时被换成了带毒的,都毫无察觉。
——
日子像浸了蜜的温水,过得平缓又舒心。
每天虞赐忙完朝堂事务,总能和楚昭并肩走回虞府,刚跨进院门,就能闻见江蛟在厨房忙活的香气。
有时是鲜美的菌菇鸡汤,有时是外酥里嫩的烤羊排,热乎饭菜端上桌,总能驱散一天的疲惫。
江蛟的生活也简单自在,边疆暂时无战事,他便留在虞府,晨起在演武场练上一套枪法,其余时间就泡在厨房琢磨新菜式,偶尔还会跟着何如非学打理花草,日子过得潇洒又惬意。
变化也在悄然发生。
何晏心里的疙瘩渐渐解开,后来与肖珏成了婚,夫妻俩并肩出征,没多久就帮大魏平定了边疆的动荡,回来时还得了皇帝亲自赏赐的爵位。
何如非身体痊愈后,起初看楚昭、江蛟总围着虞赐转,心里老大不乐意,天天学着“宫斗”的模样,要么故意在虞赐面前说楚昭的“不是”,要么抢着给江蛟的菜挑毛病,可楚昭忙着处理政务,江蛟一门心思研究厨艺,压根没人接他的茬。
久而久之,他也没了较劲的劲,转而把精力全放在打理府中杂事上。
从采买食材到晾晒被褥,事事亲力亲为,就盼着虞赐能多夸他一句。
府里这股像“后宫”又不算“后宫”的氛围,虞赐倒也乐得接受。
每天跟着楚昭一起上朝议事,中午吃着江蛟做的可口饭菜,晚上盖着何如非亲手晾晒、带着阳光味道的被子,日子过得舒服又踏实。
但故事的齿轮,终究要朝着既定的方向转动。
——
一年后,皇帝的病情再也瞒不住了。
那慢性毒药积在体内,一旦达到临界值,发作起来快得惊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