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那小狗毛色雪白,呼吸微弱,看着与寻常宠物无异,可他总觉得那团温顺的模样下,藏着说不清的违和感。
几番探查无果后,他只能压下疑虑,转身离开了裴府。
看着潇暮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巷口,裴季雅脸上的平静瞬间褪去,眉头紧紧锁起。
常曦宫的人向来驻守山中,极少下山,如今竟主动寻到此处,定是出了什么事。
若他们是为“除妖”而来,那接下来的路,恐怕注定坎坷。
他转头看向候在一旁的小雾和小珍,沉声问道:
裴季雅“东西收好了吗?”
小雾和小珍对视一眼,面露难色:
小雾“公子……老爷那边传了话,说您身子骨还没好全,不让您离开府中,怕路上出意外。”
裴季雅垂眸看了眼怀里仍昏迷的虞赐,将它轻轻递给小珍,语气坚定:
裴季雅“我去和父亲说,你们看好它。”
·
虞赐在昏迷中挣扎了许久,终于勉强睁开了眼。
鼻尖萦绕着熟悉的裴府气息,它心中却满是焦急。
结界被破的伤越来越重,再这样待下去,迟早会灵力耗尽而死。它必须自救。
虞赐挣扎着从榻上爬下来,跌跌撞撞地挪到院子里。
它记得院角种着几株能暂时缓解灵力溃散的草药,便拖着虚弱的身子爬过去,咬起草药就往嘴里塞。
虞赐“可恶……”
它咬着草药,含糊地低骂,
虞赐“最近长安的妖市到底怎么了?真以为我的结界这么好破吗……”
虞赐
话音刚落,喉咙里一阵腥甜涌上,它猛地侧头,一口鲜血呕在草地上,雪白的绒毛也沾了血迹,看着格外刺眼。
小珍“小鱼!”
小珍刚想着来看看虞赐醒没醒,一进院子就看到这一幕,急得眼泪差点掉下来。
她快步跑过去,蹲在虞赐身边,声音带着哭腔,
小珍“你到底怎么了?我们去找大夫好不好?一定能治好你的!”
虞赐抬起头,虚弱地摇了摇,声音细若蚊蝇:
虞赐“治不好的……我可是妖啊。”
虞赐刚喘匀两口气,脑子里突然蹦出裴季雅的身影。
他去哪了?
念头刚起,就急声追问:
虞赐“裴季雅人呢?他没出事吧?”
小珍蹲在旁边,伸手轻轻摸了摸虞赐沾着血的绒毛,叹了口气,把近两日府里的事慢慢说出来:
小珍“那天你晕过去后,少爷为了护着您,本来想拿香料迷晕老爷夫人,趁机带您逃出去的。”
小珍“可谁知道,那个潇暮天师根本没走,反而绕到前院找到了老爷夫人,直接提了‘妖气’的事,还暗指少爷藏了妖物。”
她顿了顿,学着裴季雅当时冷硬的语气:
小珍“少爷当时脸都沉透了,对着老爷和天师说——”
裴季雅“刚才这位天师不是也说了吗?是自己感应有误。”
裴季雅“如今怎么倒打一耙,说本公子与妖交往……”
说到这儿,小珍的声音突然停了。
虞赐心里一紧,爪子扒了扒地面:
虞赐“后来呢?他跟天师吵起来了?”
小珍“没有吵,但后来不知道那天师又跟老爷说了什么,少爷就被关禁闭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