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赐挑了挑眉，将宋明珠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。
对方看向自己时的敌意浓得化不开，提起柳随风时却又带着近乎虔诚的敬畏，一口一个“主人”，那语气里藏着的情愫，傻子都能看出几分端倪。
她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，试探着问道：
燕赐“你喜欢柳随风啊？”
这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，宋明珠的脸色瞬间爆红，眼神慌乱得无处安放，瞳孔急促地往四周扫了一圈，仿佛怕被人听了去。
待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，她猛地转头，恶狠狠地瞪着燕赐，声音因羞恼而微微发颤：
宋明珠“胡说八道！我可不像你，为了那些龌龊的想法就处心积虑接近主人！”
燕赐撇了撇嘴，心里暗叹一声。
女子何苦为难女子？
大家都是为情所困，犯得着这么针锋相对吗？
只是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，院中的空气陡然一寒。
一道素白身影如鬼魅般凭空出现，柳随风不知何时已立在宋明珠身后，修长的手指精准无误地扼住了她的喉咙。
宋明珠“主、主人……”
宋明珠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，呼吸困难得几乎窒息，双脚离地被柳随风抵在冰冷的墙角。
她的双手无助地在空中挥舞着，指尖甚至能触到柳随风的衣袖，却因恐惧与他身上的威压，连半分反抗的力气都提不起来，只能徒劳地蹬着腿。
燕赐站在一旁，指尖无意识地抠了抠脸颊，眼神里满是茫然，像个看戏看到半截、没摸清剧情走向的局外人，就那样呆呆地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，连呼吸都放轻了些。
指节扼在喉间的力道骤然松脱，柳随风并未真正下狠手，只是手腕一扬，便将宋明珠重重甩向一旁。
她撞在院中的青石板上，发出沉闷的声响，华贵的红裙沾染了尘土，却半句痛呼也不敢发。
宋明珠撑着地面沉默地爬起，发丝凌乱地贴在泛红的脸颊上，方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。
她踉跄两步，立刻单膝跪地，腰背弯得极低，声音带着未散的怯意：
宋明珠“主人。”
柳随风的目光自始至终未在她身上停留半分，墨色衣袍在风里微微晃动，语气冷得像淬了冰：
柳随风“知道错了吗？”
宋明珠垂着的眼睫剧烈颤抖了一下，余光恶狠狠地剜了燕赐一眼。
那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。
燕赐只觉得莫名其妙，明明是柳随风动的手，怎么倒像是她的错？
但下一秒，宋明珠的声音便低了下去，恭敬得近乎卑微：
宋明珠“属下知道错了，不该妄议燕姑娘，更不该说她的坏话。”
柳随风“知道就好。”
柳随风的声音没有半分温度，
柳随风“下次再让我听见半句不该说的，你也就没必要留在我身边了。”
“留在我身边”五个字像无形的重锤，宋明珠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，指尖死死攥住了裙摆。
她沉默片刻，终是重重叩首：
宋明珠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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