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她拼命挣扎,手腕却被他攥得死死的,无论怎么用力,都无法挣脱半分。
这种无力感像潮水般将她淹没,让她产生了一种近乎绝望的破败感,仿佛所有的坚持与反抗,在这一刻都碎成了齑粉。
晚风吹拂着庭院里的垂丝海棠,花瓣簌簌落在青石板上,晕开点点粉白。
柳随风指尖勾着一把象牙骨扇,扇面上墨竹疏朗,他俯身贴近燕赐耳畔时,发间还沾着丝晚香玉的冷香。
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,带着几分慵懒的痒意,他唇角勾起的弧度藏着戏谑,声音轻得像被风揉碎的絮语:
柳随风“别想逃,你逃不掉的。”
燕赐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,指节泛出青白。
她自幼跟着天下第一的燕狂徒习武,双刀流学得是凌厉迅疾的路子,下山后与人交手也少有败绩,可面对柳随风时,却像是浑身力气都打在了棉花上。
他的招式看似散漫,却总能精准掐住她的破绽,轻功更是飘逸得如同鬼魅,任凭她如何突围都甩不开。
此刻被他困在怀里,月光透过廊檐的缝隙洒在她脸上,映出眼底的不甘与困惑,可事实就摆在眼前,她经脉中残存的内力还在隐隐作痛,再反抗也只是徒劳。
最终,她缓缓松开了攥紧的手,肩膀微微垮下,声音里带着几分颓废的哑意:
燕赐“我知道了。”
柳随风见她不再挣扎,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些。
他轻轻摇了摇手中的象牙扇,扇面上的墨竹随着动作仿佛活了过来,晚风裹着扇尖的凉意掠过燕赐的发梢。
柳随风“识时务者为俊杰。”
他轻笑一声,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得意,随后便转身沿着回廊离去,月白色的衣摆扫过落在地上的海棠花瓣,留下一串淡淡的香痕。
燕赐独自站在廊下,望着柳随风消失的方向,眉头紧紧蹙起。
强行离开肯定行不通,柳随风的武功远在她之上,宅院外围说不定还有宋明珠在守着,她现在能做的,只有静下心来想办法智取。
可柳随风心思缜密得很,平日里看似玩世不恭,实则处处透着精明,寻常的计策根本骗不了他,万一等哪天不小心真的惹怒了他,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后果。
这些担忧在她心头盘旋,可最让她揪心的,还是萧秋水。
萧秋水性子耿直,又重情义,若是知道她被困在这里,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来救她。
可柳随风绝非善类,萧秋水若是贸然前来,无疑是往枪口上撞,到时候不仅救不了她,反而会把自己也搭进去。
她越想越心焦,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,只盼着萧秋水能晚些得知消息,或是能察觉到这里的危险。
可燕赐不知道的是,此刻的萧秋水,正骑着快马往柳随风的宅院赶去。
他从江湖友人那里辗转得知了燕赐的下落,心中焦急万分,哪里还顾得上多想,只想着尽快见到燕赐,带她脱离险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