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虞赐刚从濒死的状态中苏醒,身体还带着未散的疲惫,胃口更是糟糕得很。
她轻轻摇了摇头,将脸扭向另一侧,却在目光触及枕边时,倏地顿住了。
那里静静躺着一个红色的平安福,绣线细密,边缘还带着淡淡的香火气息,看起来精致又温暖。
她的眼神里满是诧异,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,轻声问道:
虞赐“这平安福,是你求的?”
马嘉祺闻言,眼皮都没抬一下,依旧低头摆弄着手里的苹果核,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:
马嘉祺“不是,路上遇到一个算命先生,他主动送的。”
可虞赐太了解他了,那略显僵硬的语气,刻意回避的眼神,都在无声地诉说着真相。
这平安福分明是他特意去求的,只是他向来别扭,不愿承认自己的关心罢了。
虞赐心中掠过一丝暖意,却没有戳破他的谎言,只是顺着他的话,转而问道:
虞赐“我…… 睡了多久?”
马嘉祺“一个星期。”
马嘉祺将苹果核扔进旁边的垃圾桶,声音依旧平静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,
马嘉祺“你刚被从 ICU 转出来的时候,医生还说能不能醒过来,全看你自己的意志。”
听到 “ICU” 三个字,虞赐心中微微一沉,随即想起了自己未完成的任务,连忙追问:
虞赐“那我这次在剧情里遭遇意外,任务算失败了吗?”
马嘉祺听到这个问题,沉默了许久。
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,似乎在斟酌措辞,片刻后才缓缓开口,语气里带着几分庆幸,又有几分无奈:
马嘉祺“要不是因为那不是反派世界,我怕是都没办法及时将你救回来。”
说完,他抬眸看向虞赐,眼神里带着一丝责备:
马嘉祺“都这样了,你醒来第一件事居然是问任务?”
虞赐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,嘴角勾起一抹欠兮兮的笑容,语气带着几分自嘲,又有几分笃定:
虞赐“这不是没死么?我虞赐一向命大,哪能这么容易就栽了。”
马嘉祺看着她这副故作轻松的模样,无奈地摇了摇头,眼底却闪过一丝纵容。
他沉默地坐了片刻,待情绪平复后,才缓缓道出了真相:
马嘉祺“这次的意外,是系统搞的鬼。它之前能拿捏肖明明,可你却不受它的控制,甚至多次打乱它预设的剧情,它怕你继续破坏它的计划,干脆想将你除之而后快。”
虞赐“什么?”
虞赐听到这话,瞬间炸毛了。
她猛地坐起身,因为动作太急,身体还泛起一阵眩晕,却依旧难掩怒火:
虞赐“嘿你说说,我之前好不容易答应李沉舟,走完剧情就乖乖离开,绝不破坏那个世界,它倒好,居然先对我下手,想把我弄没了!这也太过分了!”
马嘉祺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,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猫,眼底闪过一丝笑意,轻声问道:
马嘉祺“你这是想找它理论?”
虞赐闻言,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,瞬间蔫了下来。
她靠在床头,语气带着几分沮丧:
虞赐“都已经重新回到现实世界了,还怎么找它理论?难不成还能再穿回去不成?”
马嘉祺见她这般模样,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。
他身体微微前倾,凑近虞赐,声音里带着一丝神秘:
马嘉祺“其实,我有个好方法。说不定还能对这两个世界的稳定起到作用,你要不要试试?”
秋天的风携着晚樱的碎影,从雕花窗棂间漫进室内,落在虞赐微垂的眼睫上。
她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袖角绣着的缠枝莲纹,眸底盛着一层浅浅的好奇,像被月光揉碎的湖面,漾着细碎的光。
听见马嘉祺的话,她方才轻抬下颌,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未散的慵懒,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认真:
虞赐“说说看。”
马嘉祺站在逆光处,衣摆被风掀起细小的弧度,他望着虞赐,语气沉稳得像是早已将一切斟酌妥当:
马嘉祺“我已经找到了在现实世界之中引发魔典系统的办法。”
马嘉祺“魔典系统本就依附现实而生,若是我们能想办法解决现实世界里的症结,说不定这纠缠不休的魔典系统,就会被强制关闭。”
虞赐“强制关闭吗……”
虞赐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,尾音轻得几乎要融进风里。
指尖的力道不自觉加重,缠枝莲的纹路硌得指腹微微发疼,那些熟悉的人影却在脑海里愈发清晰。
曾并肩走过的街巷,曾一起看过的落日,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,明明前不久还笑着说要好好把剧情过了,不再伤害这些无辜的生命,可谁能想到,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,竟让自己差点永远离开。
苦涩像潮水般漫上心头,她唇角牵起一抹极淡的笑,那笑意却未达眼底,只余下几分无奈与怅然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