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燕狂徒的声音不再像面对旁人时那般冷硬,反而多了几分沉稳的托付,短短一句话,却将对燕赐的牵挂与对柳随风的信任,都融在了里面。
他知道柳随风对燕赐的在意,也看得到这年轻人身上的稳重与可靠,将徒弟托付给这样的人,他才能放心离开。
柳随风猛地一怔,随即心中涌起难以抑制的欣喜。
被武林第一高手如此肯定,甚至将守护燕赐的重任托付给自己,这份认可让他激动得指尖都微微发麻。
他连忙挺直脊背,双手抱拳,对着燕狂徒深深作揖,动作恭敬又坚定,声音清亮有力:
柳随风“定不负所托!”
那四个字,像是在心底反复确认过千百遍,带着沉甸甸的承诺,掷地有声。
其实不用燕狂徒特意叮嘱,柳随风也早已在心中暗下决心,无论何时何地,都会拼尽全力照看好燕赐。
他抬眸看向燕赐,眼中满是温柔的坚定。
而燕赐望着眼前这一幕,嘴角也缓缓勾起一抹安心的笑。
心中那份因师父离开而泛起的细微不安,也在柳随风的承诺中,渐渐消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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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如浓稠的墨汁,缓缓晕染开天际,将燕狂徒那座青砖黛瓦的院落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。
燕赐凭栏而立,目光望向院门外那条延伸向远方的石板路,路面上还残留着些许夕阳的余晖,却再也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燕狂徒就这样一去不回,没有人知道他去到了哪里,仿佛人间蒸发一般,只留下满院的寂静与牵挂。
不过,燕赐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担忧,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。
从前,燕狂徒也常常像这样突然消失,短则三五日,长则半月有余,每次回来时,身上或许带着些许风尘,却依旧是那副意气风发、唯我独尊的模样。
毕竟,他是堂堂武林第一人,一身武功深不可测,江湖中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人寥寥无几,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的。
这段时间,燕赐和柳随风便一直待在这座院子里。
此前燕赐前段时间因为调理身体,内息紊乱,经过这几日的静养调息,终于将内息调整顺畅。
此刻的她,面色红润,眼神明亮,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清爽利落的气息,仿佛雨后初绽的花朵,充满了生机与活力。
柳随风站在燕赐身旁,目光紧紧锁在她身上,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,看她的模样,就像是在看一块香甜软糯、让人垂涎欲滴的青草蛋糕。
他时不时地就会伸出手,将燕赐轻轻拥入怀中,脑袋埋在她的颈间,贪婪地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,黏黏糊糊地蹭上好一阵,那亲昵的模样,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融化在自己怀里,一口 “吃” 下去才甘心。
但两人也并非整日沉溺于儿女情长,该做的事情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
燕赐这段时间,一直在潜心练习燕狂徒临走前留下的一部功法。
这部功法博大精深,细细钻研下来,燕赐发现,它其实和柳随风一开始教她的功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,只不过在招式的衔接、内力的运转上更加融会贯通,将各种精妙之处完美地融合在一起。
有了之前的功法基础,燕赐学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,短短几日,便已初窥门径,实力也在不知不觉中更上了一层楼。
功法已然学有所成,实力也得到了提升,可燕狂徒却依旧杳无音讯,一直没有回来。
两人心中清楚,他们不能再这样一直待在院子里了。
毕竟,他们身处江湖帮派之中,帮中事务繁杂繁忙,还有许多亟待处理的事情等着他们,他们也有着自己的责任与使命,不能一直在这里空等。
几天后,两人收拾好行囊,离开了燕狂徒的院落,返回了帮派驻地。
刚回来没几日,燕赐便发现了一件异常的事情 —— 每次见到帮主李沉舟时,都觉得对方的状态大不如前,面色苍白,眼神黯淡,浑身透着一股病恹恹的气息,连说话都带着几分有气无力,与往日那个威风凛凛、气势逼人的模样判若两人。
燕赐心中满是疑惑,要知道,李沉舟当初可是能够与燕狂徒一较高下的顶尖高手,一身修为深不可测,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病弱不堪的模样呢?
她实在想不明白,便将自己的发现和疑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柳随风。
柳随风听完后,眉头瞬间紧锁,心中也泛起了嘀咕。
李沉舟的身体状况关乎整个帮派的安危,此事绝不能掉以轻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