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离开唐门范围后,燕赐还有些不可置信地回头望了一眼那座隐在夜色中的府邸,眉头微蹙:
燕赐“堂堂唐门,号称江湖中最擅长用毒与机关的门派,居然没什么人把手吗?我们这一路进来,也太过顺利了些。”
柳随风牵着她的手,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,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,解释道:
柳随风“最近唐门内斗严重,各房为了争夺掌门之位,闹得不可开交,听说前几日唐门的掌门也意外离世了,族内众人忙着夺权,自然没多少精力花费在守卫府邸这些事情上。”
燕赐听后,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。
她不再多问,只是握紧了柳随风的手,催促道:
燕赐“既然如此,我们还是抓紧离开这里吧,免得夜长梦多。”
两人加快脚步,朝着帮派驻地的方向赶去。
只是自那之后的这段时间,燕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—— 宋明珠每次见到她,眼神都有些闪躲,说话也总是欲言又止;
而柳随风,虽然依旧像从前那般黏着她,可偶尔在她提起李沉舟的病情,或是询问秘方炼制进展时,他都会下意识地转移话题,神色间多了几分她看不懂的复杂。
燕赐隐隐觉得,宋明珠和柳随风之间,一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。
可每当她试图深究,察觉出一丝不对劲的时候,两人又会立刻调整状态,表现得与往常别无二致 —— 宋明珠会主动找她聊些帮中琐事,柳随风则会用亲昵的举动打断她的思绪,让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多心,还是真的有隐情。
但燕赐向来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,她认定两人必定有事瞒着她。
于是,她开始特意留意柳随风和宋明珠的行踪与对话,只是两人行事愈发谨慎,始终没有露出破绽。
直到有一天,燕赐路过柳随风的房间,正准备绕到门口进去送些点心,却听见房间内传来压抑的闷哼声,还有东西摔落在地的声响。
她心头一紧,脚步顿在原地 —— 那是柳随风控制不住自己时发出的动静,而这一切,恰好被刚好经过的她听了个正着。
听到房间内异常的动静,燕赐心头的不安瞬间被放大,她立马放下手中那碟还冒着热气的桂花糕 —— 瓷碟与石阶碰撞,发出一声轻响,糕点上的糖霜都震落了些许 。
转身快步来到柳随风的房间门口。
还未靠近,便看见宋明珠正背对着她,双手紧紧攥着衣角,身体微微紧绷地守在门旁,脚尖无意识地蹭着地面,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。
宋明珠余光瞥见燕赐走来,身体猛地一僵,像是被人抓包了秘密一般,猛地转过身,眼神慌乱地躲闪着,神情比刚才还要紧张,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。
燕赐“随风怎么了?”
燕赐没有绕弯子,目光紧紧盯着宋明珠,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担忧与急切,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回避的认真。
宋明珠眼神闪烁,双手在身侧攥得更紧了,嘴唇动了动,才勉强挤出一句解释:
宋明珠“没什么,公子他只是旧疾发作,休息一会儿就好了,燕姑娘不必担心。”
她说话时,眼神始终不敢与燕赐对视,语气也带着明显的底气不足。
燕赐听完这话,脸上的担忧瞬间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,原本柔和的眉眼也染上了几分锐利:
燕赐“我不是傻子,他的旧疾是什么模样,我比谁都清楚,里面的动静根本不是旧疾发作该有的样子,让我进去。”
她的声音没有提高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,目光直直地看向房门,仿佛要透过门板看到里面的景象。
眼看着事情已经瞒不住了,宋明珠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,但她还是咬了咬牙,依旧倔强地挡在门口,身体挺得笔直:
宋明珠“不行,公子特意交代过,让我守在门口,无论谁来,都不许进去打扰他。”
燕赐看着宋明珠这副誓死守护的模样,嘴角勾起一抹十分苦涩的笑,那笑意未达眼底,只剩下满心的失望与冰冷:
燕赐“看来你们都在合起伙来骗我,从唐门回来那天起,你们就一直在瞒着我什么。”
说着,她眼中的失望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狠厉,握着门框的手指微微收紧,随即猛然挥手,一股凌厉的内力朝着宋明珠袭来 —— 她知道宋明珠是奉命行事,却也不能让她挡住自己的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