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他重重摔在地上时,一口鲜血猛地从嘴里喷了出来,染红了身前的白雪,那血迹在素白的雪地上显得格外刺目。
他挣扎着想爬起来,却发现浑身的内力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,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开雁缓缓收回双手,脸上依旧挂着那抹冰冷的笑意。
庭院里瞬间陷入死寂,只有风吹过白幡的 “哗啦啦” 声,还有三人倒在地上的喘息声。
宋明珠捂着胳膊,额角的冷汗混着血珠往下流;刀王靠在断成两半的石灯笼旁,大口喘着气,嘴角不断有血沫溢出;柳随风则趴在地上,目光死死盯着萧开雁,眼底满是不甘,却又带着一丝无力 —— 他们三人,竟连萧开雁的一招都接不住。
若说先前那几名小兵是来者不善,眼中藏着的是凶戾的杀意,那此刻缓步踏入厅堂的萧开雁,周身便裹着淬了毒般的狠厉。
他每一步落下,青砖地面似都凝着寒霜,分明是冲着取人性命而来,连空气都被这股杀意搅得发颤。
赵师容见他气势汹汹,当即旋身上前,素白的流云水袖如两道轻烟掠起,袖口绣着的银线在微光里漾开细碎的弧,本想以柔克刚缠住他的动作。
可水袖还未触到萧开雁的衣摆,他便骤然抬掌,掌心翻涌的内劲如无形利刃,只听“嗤啦”一声裂帛脆响,那柔韧的丝绸竟被生生撕成漫天碎片,像断了线的白蝶般簌簌飘落。
赵师容被这股掌风震得心口剧疼,喉间涌上腥甜,只能闷哼一声,踉跄着往后退了数步,单薄的身影撞在廊柱上才勉强稳住,嘴角缓缓渗出一丝殷红的血,顺着下颌线滴落在素色裙摆上,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红。
不远处的燕赐却依旧站在原地,白色衣袍纹丝不动,仿佛周遭的纷扰都与她无关。
她垂着眼,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淡的影,只是静静看着萧开雁,目光里辨不清是冷是沉,倒像是在观察一头蓄势待发的凶兽。
萧开雁余光扫过燕赐时,眉峰微蹙——先前他曾被燕赐那“双卡双待”的奇招搅得措手不及,至今想起仍觉混沌。
他怕这女子再使出什么意想不到的绝招打乱计划,索性压下心头的忌惮,只当她是空气。
只要燕赐不主动招惹,两人之间的旧账,大可等他办完正事再算。
念头刚落,他便径直穿过厅堂,几步来到李沉舟的楠木棺材前。
那棺材漆色暗沉,雕着繁复的云纹,却挡不住他眼底的急切。
萧开雁二话不说,右掌蓄力拍向棺盖,只听“轰隆”一声闷响,厚重的棺盖竟被他一掌击飞,重重砸在地上,震起满地尘埃。
棺内的景象瞬间显露——李沉舟静静躺着,面色苍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,唇上毫无血色,连鬓边的发丝都透着几分枯寂,唯有那身锦袍还维持着几分生前的威仪。
萧开雁盯着那张毫无生气的脸,瞳孔骤然收缩,眼底翻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,他伸出手,指尖几乎要触到李沉舟的衣襟,声音里裹着压抑不住的狂喜:
萧开雁“既然已经成了枯骨,那你毕生修得的深厚内力……今日,可就全归我了。”
萧开雁指尖泛起暗紫色的内劲,他嘴角勾起得意的笑,可就在这忘情天书的力量即将碰到李沉舟时,厅堂角落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闷哼。
燕赐猛地抬眼,原本平静的眼底骤然翻涌起血色,她周身的气流瞬间紊乱,衣袍无风自动,袖口处竟渗出细密的血珠,那是强行催动体内药人之力的征兆。
燕赐“以我精血,唤你归魂。”
燕赐的声音带着一丝撕裂般的沙哑,掌心按在自己心口,猛地将一股灼热的力量拍向棺材方向。
那股力量穿透空气时,竟带着细微的噼啪声响,落在李沉舟眉心的刹那,他原本紧闭的眼睫忽然颤了颤。
萧开雁心头一惊,刚想靠近,却见李沉舟猛地睁开双眼。
那双眼眸不再是死寂的灰暗,而是燃着滔天的怒意,周身骤然爆发出的内劲如惊雷般炸开,硬生生将萧开雁的手掌震开。
李沉舟“放肆!”
李沉舟的声音还带着刚苏醒的沙哑,却透着慑人的威严,他身形一晃,竟直接从棺材中坐起,玄色锦袍下摆扫过棺沿,带起一阵凌厉的风。
燕赐也同时动了,她忍着药人之力反噬的剧痛,身形如鬼魅般掠到萧开雁身后,掌心凝聚的力量直拍他后心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