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赐“你的对手，是我们两个！”
萧开雁被前后夹击，不得不转身应对，可李沉舟的掌风已至眼前。
那掌力带着生死间淬炼的狠劲，比生前更添几分霸道，萧开雁仓促间抬掌相迎，两掌相撞的瞬间，他只觉一股巨力顺着手臂蔓延，喉头涌上腥甜，竟被震得往后滑出数步，脚下的青砖都裂开细纹。
一边是曾与武林第一人打得旗鼓相当的顶尖高手，掌风里裹着半生杀伐的凌厉，每一次抬手都似能劈开空气，连周遭的光线都跟着暗了几分。
另一边是武林第一人亲授的徒弟燕赐，虽眉宇间尚带着几分未脱的青涩，却已将师门的霸道内劲承袭了七八分，指尖凝起的内力竟能让地面泛起细微的裂痕。
这两人一左一右呈夹击之势，掌风交错间织成一张无形的网，几乎封死了所有退路，萧开雁只觉周身压力如潮水般层层涌来，每接一招都要耗去三成内力，胸口更是被震得隐隐作痛，喉头不断涌上腥甜，着实有些难以招架。
不过他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庆幸，好歹是拿到了东西。
不愿再与二人纠缠，更怕李沉舟与燕赐乘胜追击断了自己退路，萧开雁目光一凛，猛地旋身抬手，指尖凝起一道暗紫色的内劲，隔空朝着不远处那尊供着刀剑的沉重铁架吸去。
那铁架由精铁铸就，足有数百斤重，竟被他这股吸力硬生生拽得离地而起，铁架上的兵器相互碰撞，发出刺耳的铮鸣，紧接着便带着呼啸的风声，如流星般直砸向燕赐。
他算准了燕赐是二人中相对较弱的一环，想借这招逼退她，为自己争取脱身之机。
燕赐见状，眼底闪过一丝不服输的倔强，当即凝神聚气，掌心泛起淡淡的光晕，正欲提掌正面迎上那飞来的铁架，手腕却忽然被一股温厚的力量攥住。
紧接着，一股轻柔却不容抗拒的拉力从臂上传来，将她猛地拽向了一旁，带起的风拂过她的发梢，还带着一丝熟悉的墨香。
是柳随风。
他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身后，素白的衣袍被风掀起一角，袖口绣着的银丝在微光里闪了闪。
还未等燕赐反应过来，那沉重的铁架已“轰隆”一声砸在柳随风胸口，沉闷的撞击声在空旷的厅堂里回荡，仿佛连空气都被震得凝滞了一瞬。
燕赐瞳孔骤然一缩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，连呼吸都忘了。
她眼睁睁看着柳随风的身体如断线的纸鸢般倒飞出去，后背重重撞在廊柱上，发出一声闷响，紧接着便缓缓滑落，素色的衣襟瞬间被殷红的血浸透，那片猩红顺着衣料往下淌，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大片暗沉的痕迹，触目惊心。
燕赐“随风！”
燕赐的声音带着撕裂般的颤抖，几乎是踉跄着扑过去，在柳随风落地前堪堪接住他的身体，手臂瞬间被对方的重量压得一沉。
她看着柳随风嘴角不断涌出的鲜血，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在她手背上，烫得她指尖发麻。
她慌忙抬起双手去擦，可那血却像永远也擦不完，顺着指缝不断溢出，染得她掌心、衣袖全是猩红，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无措的慌乱中，连指尖都在不住地颤抖。
不远处的李沉舟见此情景，眉头拧成了死结，眼底的杀意如实质般迸发出来。
他猛地用内力扣住厚重的楠木棺盖，竟将那数百斤的棺盖生生掀起，紧接着手臂一扬，棺盖便带着破空的锐响，如同一面巨盾般直逼萧开雁面门。
只是可惜，萧开雁虽已力竭，却依旧反应极快。
他仓促间抬掌相迎，两掌相撞的瞬间，“嘭”的一声闷响，棺盖被震得四分五裂，木屑飞溅，而他也只是后退半步，虎口微微发麻，并未伤及根本。
燕赐抱着柳随风，感受着怀中人的气息渐渐微弱，眼底最后一丝清明被滔天的怒意吞噬。
她狠狠咬碎了下唇，舌尖瞬间尝到了血腥味，周身骤然爆发出一股极为强劲的内力，那股力量远超她平日所能掌控的范畴，带着几分失控的狂暴，在掌心凝聚成一团刺眼的金色光晕。
她毫不犹豫地抬手，掌风直轰萧开雁，风声里竟带着几分令人心悸的威压。
萧开雁抬头望去，瞳孔骤然收缩，一股淡淡的死亡威胁顺着毛孔钻进四肢百骸，让他浑身都泛起了寒意。
光是从这一掌的霸道与狂傲里，便能隐约看到一丝丝燕狂徒当年纵横武林的影子——那是刻在血脉里的狠厉，是连岁月都无法磨灭的锋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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