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那股精纯的力量涌入体内,滋养着她的灵核,让她在日复一日的蜕变中,逐渐拥有了人形的轮廓。
从最初模糊的光影,到后来清晰的五官,每一寸肌肤的形成,都浸润着天地的馈赠。
记忆的迷雾彻底消散,虞赐眨了眨清澈的眼眸,看向面前依旧满脸惊惧的纪伯宰。
他眉头紧蹙,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,双手微微握拳,似乎还没从 “黄粱梦化人” 的震惊中缓过神来。
虞赐心中泛起一丝微妙的情愫,她记得自己成形前,感知到的第一个强烈气息便是纪伯宰,那是一种让她感到安心的力量。犹豫了片刻,她试探着,用微弱却清晰的声音开口:
虞赐“主人?”
“主人” 二字一出,纪伯宰像是被惊雷劈中一般,浑身一僵。
下一秒,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从脖颈蔓延至手臂,他猛地后退一步,摆手的动作带着几分慌乱:
纪伯宰“别别别,你…… 你先说你是谁?该不会真是黄粱梦吧?”
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显然还无法接受眼前这娇弱的少女,就是自己守护多年的稀世解药。
虞赐轻轻点头,眼眸中带着笃定的光芒,素白的手指微微蜷缩在裙摆上:
虞赐“没错,我就是化成人形的黄粱梦。你一直守护着我,叫你一声主人…… 不过分吧?”
她的声音轻柔,如同春风拂过湖面,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期待。
纪伯宰闻言,轻咳了一声,眼神有些闪躲,显然还是没能适应这突如其来的身份转变。
他挠了挠头,目光落在虞赐苍白的脸颊上,转移话题道:
纪伯宰“随便你吧,不过你怎么这么虚弱?”
虞赐垂下眼帘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。
她其实想说,自己虚弱不仅是因为刚化形,更因为在之前的世界本身就快死了,但这些话语到了嘴边,却化作了简单的搪塞:
虞赐“我刚化成人形,应该还不适应这具身体,所以才会这样。”
她说完,轻轻抬眼,看向纪伯宰,生怕他追问下去。
窗外的海风依旧轻柔,屋内的气氛却在两人的对话中,渐渐从最初的紧张,多了几分微妙的缓和。
日子如同无归海的潮汐,悄无声息地漫过时光的沙滩。
纪伯宰与虞赐开始了朝夕相伴的生活,他待虞赐的好,细致到了骨子里,仿佛要将这些年对 “黄粱梦” 的守护,尽数化作对眼前少女的温柔。
每日清晨,天刚蒙蒙亮,纪伯宰便会亲自去后厨,为虞赐熬制滋补的灵粥。
粥里加入了极星渊特有的灵草,熬煮得浓稠绵密,入口即化。
他小心翼翼地端着粥碗走进房间,轻声唤醒还在熟睡的虞赐,生怕惊扰了她。
待虞赐坐起身,他又会贴心地为她垫好靠枕,递上温热的帕子擦脸,一举一动间,满是细致与呵护。
白日里,若虞赐精神好些,纪伯宰便会牵着她的手,在居所周围的庭院中散步。
庭院里种着几株不知名的仙花,花瓣上时常凝结着晶莹的露珠,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。
纪伯宰会耐心地为虞赐讲解每种花的习性,偶尔还会摘下一朵最为娇艳的,轻轻别在她的发间。微风拂过,花瓣轻轻颤动,映衬着虞赐苍白的脸颊,竟也多了几分鲜活的色彩。
在纪伯宰这般悉心照料下,虞赐很快便能下床走路,不再像最初那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。
可即便如此,她的身体依旧虚弱得很,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,难以承受半点风雨。
在这个世界,健康于她而言,仿佛是遥不可及的奢望。往往是五天一小病,十天一大病,每当病痛袭来,虞赐便会浑身无力,面色比往常更加苍白,连呼吸都变得微弱。
每当这时,虞赐心中便满是苦恼,她看着为自己忙前忙后的纪伯宰,总觉得自己是个累赘。
可纪伯宰从未有过半句怨言,他会守在虞赐的床边,为她擦拭额头的冷汗,一遍遍地用灵力为她舒缓身体的痛楚,整夜不合眼地守着她,直到她的病情稍有好转。
他会变着法子为虞赐准备可口的食物,哪怕虞赐只能吃下几口,他也会满心欢喜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虞赐发现,自己对纪伯宰的依赖越来越深,心底的情愫也在悄然滋生。
她开始贪恋纪伯宰的陪伴,想要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,哪怕只是安静地待在他身旁,看着他处理事务,心中也会觉得无比安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