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她指尖划过书页上的毒方,轻声呢喃:
虞赐“苏昌河,你欠我的,可又多了一笔。”
窗外阳光正好,却照不进她眼底深处那抹与毒为伴的狡黠与冷冽。
暮色渐浓,庭院里的灯笼刚被点亮,昏黄的光透过窗棂洒在地面,映出细碎的光影。
就在这时,院门外传来一阵踉跄的脚步声,紧接着,一道身影扶着门框缓缓出现。
是苏昌河。
他身上的玄色长袍沾满了污泥与暗红的血迹,多处布料被撕裂,露出底下青紫交错的伤口,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,脸上还带着几道浅浅的划痕,整个人狼狈得像是刚从泥沼里爬出来,连平日里挺拔的脊背都微微佝偻着,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。

若是让旁人见到这副模样,定会惊掉下巴。
堂堂送葬师苏昌河,向来以疯批比格的姿态示人,何时这般狼狈过?
当年他从凶险万分的鬼哭渊爬出来时,虽也带伤,却依旧保持着几分风骨,远不如此刻这般狼狈不堪。
好在此时庭院寂静,并无他人,才没让他这番模样落入旁人眼中。
虞赐“苏昌河!”
虞赐刚听到动静走出屋门,就看到苏昌河摇摇欲坠的模样,连忙快步上前,伸手稳稳接住即将倒下的他。
指尖触碰到苏昌河的衣袖时,能清晰地感受到布料下身体的颤抖,还有那透过布料传来的、不正常的灼热温度。
苏昌河被虞赐扶住,却依旧努力抬起手,掌心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朵花。
那花通体乌黑,花瓣边缘泛着淡淡的幽蓝光泽,正是众人寻觅已久的幽冥花。
尽管他脸色苍白如纸,嘴唇干裂,却还是扯出一抹笑嘻嘻的模样,声音虚弱却带着几分得意:
苏昌河“看到没有…… 我可是有很好的遵守承诺的,幽冥花,给你带回来了。”
虞赐的目光落在幽冥花上,随即又移到苏昌河苍白的脸上,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,指尖轻轻感受着他体内的内力流动。
片刻后,她眉头紧锁,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:
虞赐“内力受伤这么严重就不要逞强了,赶紧跟我进去。”
苏昌河挑了挑眉,哪怕虚弱得连说话都有些费力,依旧不改平日里的调调:
苏昌河“呦?你还会治病啊?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。”
虞赐“不是治病,是解毒。”
虞赐扶着他往屋内走,脚步不停,声音却清晰地传来,
虞赐“凡是用身体直接接触幽冥花的人,都会中它自带的奇毒,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傻,什么防护准备都不做,就直接上手去摘。”
话语里带着几分责备,眼底却藏着一丝担忧。
苏昌河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,沉默着被虞赐扶到床边坐下。
刚一沾到床榻,他就忍不住轻哼了一声,随即又强撑着笑了笑,看着虞赐道:
苏昌河“我还没死,是不是挺厉害的?这么凶险的地方,我都能活着把花带回来。”
虞赐一边准备解毒的药材,一边头也不回地说:
虞赐“还能说话,就代表你身体素质的确异于常人,换做旁人,恐怕早就撑不住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