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可虞赐不敢再多想,她怕这只是一场巧合,若是抱有太大的希望,最后换来的却是失望,那份痛苦她实在承受不起。
于是她很快便收回目光,对着华锦笑了笑,轻轻带过话题:
虞赐“没事,大抵是我想的太多了,让小神医见笑了。”
华锦听到她的话,心底也猛地一颤,像是有什么尘封的记忆被瞬间唤醒,那些深埋在心底最痛苦的过往,在此刻悄然翻涌。
可她只是垂了垂眼眸,将那份情绪压了下去,没有再多说什么。
若是让虞赐知道,眼前这位她觉得像极了故人的小神医,其实就是她妹妹的女儿,是她从未谋面的外甥女,不知道会有多欢喜,又会带着华锦去游山玩水,看遍世间风景。
只是这份亲缘,这份本该温暖的联结,却因为种种过往的牵绊,注定永远都不会被揭晓,只能像庭院里的落梅一般,悄悄藏在时光的角落里,无人知晓。
鹤雨药庄的清晨总是裹着淡淡的药香,混杂着庭院里红梅的清雅气息,在雪后初晴的空气里缓缓散开。
用过早餐的长桌还留着温热的气息,青瓷碗碟里残留着米粥的清甜,几碟爽口的小菜摆得整齐,显然方才的用餐时光格外平和。
众人暂时卸下了过往的纷扰与戒备,在这一方小小的药庄里,勉强过上了一段寻常人家的安稳日子。
没有江湖纷争,没有阴谋算计,只有晨光、药香与彼此间难得的松弛。
虞赐坐在庭院的石凳上,目光始终追随着不远处的华锦,眼底满是藏不住的喜爱。
这孩子无论是说话时轻柔的语调,还是偶尔蹙眉思考的模样,都像极了自己早逝的妹妹,那份亲切感让她忍不住想要多亲近几分。
虞赐“阿锦,你看这风筝的尾巴,用红色的绸带会不会更好看?”
虞赐拿起手边的彩绸,笑着对华锦招手。
华锦闻言立马跑了过来,手里还攥着半截竹篾,眼底闪着从未有过的雀跃。
从前在药王谷,她的世界只有药材、典籍与病患,从未有过这般纯粹的玩乐时光。
两人围坐在石桌旁,指尖捏着轻薄的竹篾,小心翼翼地糊着宣纸。
虞赐耐心地教华锦如何调整风筝的骨架,华锦则认真地给风筝画上简单的梅花图案,笔尖落下时,花瓣在宣纸上晕开淡淡的墨色。
阳光洒在两人身上,将她们的影子叠在一起,温馨得像是真正的亲人。
虞赐“等来年春天,咱们就去城外的草地放风筝,到时候让它飞得高高的,说不定能碰到南迁回来的燕子呢。”
虞赐轻声说着,语气里满是对未来的期许。
华锦用力点头,嘴角扬起浅浅的笑容,将这个约定悄悄记在了心底。
不远处的廊下,苏昌河和苏喆相对坐着,手里捧着温热的茶水,目光落在庭院里玩闹的两人身上,脸上满是感慨。
苏昌河轻轻啜了口茶,声音里带着几分怅然:
苏昌河“我活了这么大,倒是没正经喝过一次喜酒。不过要是有机会,也真想喝上一杯热热闹闹的喜酒啊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