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并非没有剑意,而是她的剑意已经超越了“外显”的层次,达到了“内敛”的极致,与她自身的存在融为一体,圆融无瑕,不着痕迹。
唯有将剑道理解到极致,心神与剑器相通到不分彼此,才能如此不露锋芒,这其中,蕴含着最为本源、也最为恐怖的剑道真谛。
迄今为止,他只在一人身上,有过同样的感觉。
没想到,今日已在一个小丫头身上再次重温了这种感觉,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实力太强,还是因为太弱。
苏暮雨有些无奈。
“夜钟已鸣,此刻宵禁,今夜不会有他人来扰此战,天启的朱雀大街,最是繁华光明,适合苏家主这样的暗河鬼葬身,还有,那位小姑娘,不妨也留下性名,我从不杀无名之辈。”
打嘴炮祝小满可从来没输过:
祝小满.你一个将死之人,还需知道什么姓名?
三人不再废话,战局瞬间进入白热化!
气劲轰鸣,剑光如潮!
祝小满与苏暮雨配合默契,剑势一者灵巧缥缈,一者磅礴厚重,交织成一张绵密而致命的网,将浊清死死缠住。
亲身接战,祝小满更是真切地感受到浊清那阴柔掌力中蕴含的诡异与雄浑,心知此人确实是有些实力在身上的,绝非易与之辈,她收敛了所有杂念,不敢有丝毫大意,全神贯注于眼前的战斗。
苏暮雨的剑,细密如连绵不绝的春雨,又似九天垂落的珠帘,剑光织成一片浩瀚无垠的光幕,每一剑都蕴含着沉雄的内力与冰冷的杀机,以绝对的广度和密度,笼罩四方,压制着浊清所有的闪避空间。
而祝小满的剑,截然不同,她的剑势,灵巧、精准,如同暗夜中骤然亮起的闪电,又如同游弋于惊涛骇浪中的一尾银鱼,带着寒气袭来。
她并不与浊清硬拼内力,而是游走在苏暮雨那密不透风的剑雨边缘甚至间隙之中,剑锋所指,皆是浊清气劲流转中最细微、最不易察觉的节点与破绽。
她的剑,更快,更险,也更毒,往往在浊清旧力刚尽、新力未生,或是被苏暮雨逼得不得不回防的刹那,她的剑尖便已如毒蛇吐信般,悄无声息。
两种风格迥异的剑,在此刻却形成了 一种妙到毫巅的互补,将浊清牢牢困锁在越来越小的战圈之内,险象环生。
苏暮雨毕竟受了内伤,还未痊愈,见苏暮雨落了下风,吐出一口鲜血,祝小满乘胜追击一掌将浊清击落,似是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打中,浊清吐出一口鲜血,眼神狠厉的盯着祝小满,似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般:“这小丫头,还真是不错,只是终归还是嫩了些。”
苏暮雨听完浊清公公只差半步便能跃入神游玄境。
“是,但是被李先生从头顶打了一掌,便跌入了大逍遥境,但即便如此,天启城中我仍是第一,只有国师齐天尘有资格能与之一战,可他为了明日的大朝会,已经去了城外的月歌台。”
苏暮雨我父亲曾和我说过一句话。
“既是无剑城城主的话,那我愿意在你死前一听。”
苏暮雨一字一句道:
苏暮雨只有胜过比这个更强的对手,才有意义。
“就算死?亦有意义?”
苏暮雨当有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