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伯宰缓步走近,瞧见她鼻尖和脸颊上都沾着细白的面粉,他伸出手,指腹轻柔地拂过她的脸颊,将那点面粉细细擦去,动作间,指尖却不自觉地流连,摩挲着她细腻温润的肌肤。
这张脸,当真是看一百遍、一万遍,也依旧觉得美得不似人间之物,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,秾丽鲜活,仿佛天地间所有的灵秀都钟于她一人之身。
他的目光深沉,带着毫不掩饰的痴迷与占有。
察觉出他的眼神不对,祝小满快速塞了一块糕点到他嘴里:
祝小满.大人尝尝便知。
荀婆婆早已悄无声息地退下,厨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,祝小满眼神微动,刚想寻个借口溜走,手腕却已被他精准地攥住。
纪伯宰的心思哪里还在那些糕点之上。
他稍一用力,便轻而易举地将人从揽入怀中,温香软玉填了满怀,他垂眸,看着怀中人微微闪躲的眼神,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:
纪伯宰尝尝便知吗?
祝小满..........
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,祝小满心里恨不得将纪伯宰千刀万剐。
祝小满.大人....
纪伯宰垂眸,瞧着怀里人儿那副如同受惊小兔般的模样,湿漉漉的眼里满是惊慌与无措。
他并未如她所惧的那般进一步施压,只是低下头,极尽温柔地吻了吻那微微颤抖的唇瓣:
纪伯宰确实美味。
他已经查明了祝小满的身份,确实如她说的那般,家道中落,家中只剩这么一个女儿,原本应该成为罪囚,侥幸逃出,逃到花月夜被坊主好心收留。
看上去确实是毫无破绽,只是她一个柔弱女子,是如何逃脱的追捕?
祝小满.谁说我是柔弱女子?
祝小满.只是灵力不济罢了...
祝小满辩解,她是有灵脉的,在尧光山,虽比不得明献哥哥,但是她也是数一数二的厉害,当然,这些话祝小满不可能说给纪伯宰听。
祝小满.爹娘在世时便教导我,让我有些自保能力....
祝小满.现如今,他们不在了....
似是提及了伤心事,祝小满长睫一颤,眼眶迅速泛红。
那眼泪竟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,一滴紧接着一滴,如同断了线的珍珠,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无声滑落,她并未哭出声,只是静静地垂泪,这般隐忍的哭泣,配上她那秾丽绝伦的容颜,更显得凄楚动人,直教人心尖都跟着发颤。
纪伯宰清晰地感觉到,自己胸口某处,像是被那滚烫的泪珠狠狠烫了一下。
要不是经常假哭骗她爹,祝小满还真做不出这效果。
见她泪落不止,纪伯宰冷硬的心肠终究软了下来,他伸出手,指腹极为轻柔地拂过她的脸颊,为她拭去那不断滚落的泪珠。
随即,他手臂稍稍用力,将面前这具微微颤抖的、沾染着泪意的温软身体揽入怀中,他的下颌轻轻抵在她散发着清香的发顶,掌心在她后背缓慢地拍抚,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。
纪伯宰我的错。
纪伯宰不该怀疑你。
祝小满.大人怀疑我也正常,毕竟,我现在只是一个没有身份的罪囚...
祝小满.若不是大人,将我从花月夜带回来,留给我的也只有死路一条。
她扑进纪伯宰怀里,梨花带雨的小脸深深埋在他胸前,温热的泪水迅速濡湿了他的衣襟,单薄纤细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,每一个呜咽都浸透了劫后余生的巨大恐惧,听起来当真是怕极了,委屈极了。
比起刀剑,她更清楚,恰到好处的眼泪才是能让男人心软的利器,尤其是她这般容貌,配上凄楚无助的泪。
以退为进,祝小满经常这样对付她爹,每次她哭着将死去的娘搬出来,她爹便什么都依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