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小满怎么可能听纪伯宰的。
隔天夜里她就溜进无归海找了明意。
明意见到祝小满很意外,纪伯宰不是和她说绝不会拉祝小满下水?明意轻轻蹙眉。
明意满满,你怎么来了?
祝小满.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。
祝小满记得她爹说过明意手腕上的七瓣花全部凋落之际,就是没有元神俱灭之时,仔仔细细看了又看,发现七瓣还剩六瓣之后祝小满松了口气:
祝小满.还好还好。
明意我没事。
明意你不用担心。
明意倒是你,不怕师父知道责罚你?
祝小满一屁股坐到明意的床榻上,倒头就躺:
祝小满.爹爹就是瞎担心,我根本就不会有事好吧。
祝小满要是能想到接下发生的事情,一定会后悔说出这句话。
明意故意板起脸戳她额头,看她笑嘻嘻蹭过来的模样,终究没忍住弯了眼角:
明意下回可不能这样。
祝小满直截了当的说:
祝小满.我担心你,自然要来寻你。
祝小满.就算你现在是女儿身,我们也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?
祝小满是真担心明意,她不在乎她是明意还是明献,只知道,他们是从小便一起长大的交情。
提及自己是女子,明意眼里一闪而过的低落,她自小就知道自己是女儿身,可对祝小满的情谊,不是假的。
明意纪伯宰如今已经与我达成合作,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他不会让我出事。
明意倒是你,少与他接触,他不是个简单的人。
说到这儿,祝小满还没问明意呢,她有些委屈:
祝小满.那你还告诉他我在尧光山。
明意不明所以,要不是纪伯宰逼她说出与祝小满的关系,她连祝小满都不会提及,更没有说过她接下去会回尧光山,不过想想,以纪伯宰的脑子,能查出来实属正常,但是她并没有说....
明意他若是再去寻你,你去我母后那躲一阵子好了。
祝小满轻轻点头,又忍不住问:
祝小满.你们是用黄粱梦做的交易吗?
明意他知道我是想要黄粱梦,但是我们不是因为这个达成的合作。
明意牵扯太多人和事,满满,你不知道为好。
祝小满无奈了,问这个这个不说,问那个那个也不说,都说是为她好...她这样稀里糊涂的就是好吗?
祝小满.那好吧,那我先走了,免得纪伯宰回来撞见。
祝小满一溜烟跑了,结果还没跑出二里地,不对,准确的说是刚出无归海,就碰到了勋名....
祝小满是在一阵头痛欲裂中醒来的。
她睁开沉重的眼皮,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目的红——大红的床幔,大红的锦被,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熏香,她茫然地低头,发现自己竟穿着一身绣金凤纹的华丽喜服。
这是怎么回事?
她成婚了?
勋名娘子,你醒了....
祝小满怔怔地看着勋名端着一只陶碗走近,碗里深褐色的汤药正冒着热气,一身朱红喜服,金线绣的蟠龙纹随着他俯身的动作在烛光里游动,墨发用金冠高高束起,连眼尾那粒痣都浸着欢喜。
勋名按古方熬的合卺汤。
他坐在床沿,舀起一勺轻轻吹凉,汤匙抵在她唇边,他眼底漾开缱绻的涟漪:
勋名喝下之后能让你我今生羁绊,不死不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