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伯宰推门而入,撞见的便是这样一幕——司徒岭紧握着祝小满的手,两人相对而立。
他未能听见先前的只言片语,这亲密的画面,便在他心底酿成了一场无声的风暴:
纪伯宰司徒仙君...这伤好了,就是好呀。
纪伯宰对别人的人,这么感兴趣。
司徒岭并没有与纪伯宰起正面冲突,但也没有松开手,只是轻飘飘的说:
司徒岭别人的人?
司徒岭大家不都是极星渊的人?
祝小满几乎是看到纪伯宰的下意识便轻轻挣脱开司徒岭的手,转而问向他:
祝小满.纪伯宰,你不是在忙着青云大会的事情吗?
纪伯宰只一抬手,便自然而然地将祝小满带至身侧,那姿态如同划下无形的领地。
他目光如刃,带着十足的审视意味,一寸寸掠过司徒岭,锋芒毕露,而当他转头面向祝小满时,眼底的锐利却瞬间化为一泓带着询问的温柔笑意:
纪伯宰自然是想你了。
本能的恐惧,是纪伯宰在祝小满心底刻下的最深烙印。
在纪伯宰身边的日子,“巧取豪夺”是两人唯一相处的模式,这也让祝小满对他生出一种本能的害怕。
纵然祝小满一再自我说服,将那一切看作换取“黄粱梦”的代价,但当局者迷,在一次次的沉沦与清醒间,她终于辨认出,自己对纪伯宰滋生出的,是一种比爱更深刻、更扎根于本能的情绪:恐惧。
看着他落在自己手上的手,祝小满鼓起勇气轻轻挣脱开。
明意说,不需要她再插手这些事情,那一刻,她其实是高兴的,终于可以摆脱纪伯宰,但她担心明意,她不想看到她死...
纪伯宰找来的时候,她看清了自己,她渴望纪伯宰的爱,目的与他如出一辙——都是为了掠夺,她一边计划着利用他的真心,一边却又深深地厌恶着他曾对她的“巧取豪夺”。
原来在欲望面前,她与他,并无不同。
而司徒岭....祝小满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那样的爱...
祝小满.纪伯宰,极星渊的事情已经解决了,我会带明意回尧光山。
竟然已经知道博氏医经可以救明意,而纪伯宰手里并没有黄粱梦,他们就没有必要待在纪伯宰身边了。
纪伯宰那我们呢?
司徒岭蓦地笑了,笑声很轻,这笑声不大,却像一块巨石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,瞬间激荡起无数暗涌,他与纪伯宰对视着,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,弥漫着一种一触即发的死寂:
司徒岭纪仙君,还真是花心,不是对明意仙子有情?
司徒岭什么叫,我们?
司徒岭难不成,是想要左拥右抱?
司徒岭满满以后就交给我照顾好了,毕竟,我自始至终,心里都只有满满一人。
说着,他手臂一紧,不由分说地将祝小满揽入自己身侧。
纪伯宰司徒仙君,不如,咱们让满满自己选?
祝小满懒得搭理这俩,她大步流星离开:
祝小满.我谁也不会选。
祝小满.你们俩,选对方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