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尽染冷笑:“宫尚角让你来试探我,试探的是什么?试探我心中有没有宫远徵?”
她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浅,声音极轻,却字字如刃——
“回去告诉角公子,若他想试探,不如亲自来。至于你……下次再敢来徵宫乱嚼舌根,我不介意让你尝尝,什么叫真正的毒。”
宫远徵与宫尚角一路沉默地走向羽宫。
夜色沉沉,廊下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晃,映得两人神色晦暗不明。直到踏入殿内,宫子羽正执笔批阅文书,云为衫则安静地坐在一旁煮茶。
见他们进来,她抬眸浅浅一笑,正要起身回避,却被宫子羽轻轻按住手腕。
"夫人不必走。"他温声道,随即看向宫尚角,"有何事商议?"
宫尚角将计划详细道来,当提及要让林尽染承担"毒杀宫远徵"的罪名时,宫远徵猛地拍案而起:"我不同意!"
茶盏被震得叮当作响,宫子羽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,转而看向身旁的云为衫:"夫人以为如何?"
云为衫指尖轻抚茶盏边缘,温婉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深思:"我听闻,林姑娘初入宫门时便一直想要离开。不知如今......她可还有此意?"
宫远徵下颌紧绷,指节在案几上叩出沉闷的声响,却始终不发一言。
宫子羽与宫尚角交换了个眼神,沉吟道:"按原计划,让林姑娘担下凶手之名,无锋必会重用于她。只是......"他顿了顿,"事成之后,她短期内怕是不能再回宫门了。后续行动,就要看林姑娘自己的手段了。"
"不行!"宫远徵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,"离开宫门回无峰必是死局。"话到此处戛然而止,他别过脸去,喉结剧烈滚动。
殿内一时寂静。窗外竹影婆娑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宫尚角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,他缓缓起身,玄色衣袍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。
"只是......"他踱步至窗前,背对着众人,"我不信她。"
宫远徵脸色骤变:"哥!"
"远徵。"宫尚角转过身,眼中是化不开的寒冰,"你可想过,若她真是无锋细作,这假死之计反倒成了她金蝉脱壳的良机?"
云为衫轻轻放下茶盏,瓷器碰撞声清脆悦耳:"角公子是担心......她对远徵弟弟的情意不真?"
宫子羽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:"林姑娘对远徵弟弟的心意,我们这些旁观者倒是看得分明。"
"情意可以伪装。"话到此处戛然而止,他下颌线条绷得更紧。
殿内一时寂静,只听得更漏声声。
宫远徵突然笑了,那笑意却未达眼底:"哥是觉得,我会重蹈你的覆辙?"
"远徵!"宫尚角眸色一沉。
“若是如此,我也愿意。”
就在这时,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金复匆匆进来,脸色凝重:"禀宫主、宫主夫人、二位公子,刚刚收到消息,秦依依暗中给林姑娘递了信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