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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同的声音互相交叠,抱着完全不同的目的,却是问出了一模一样的问题。
只是伊莱克斯是出于对希芙尔的关心,但佩罗的语气明显夹杂着惊恐与慌乱,一边捂着自己受伤的手,一边试图在凯顿里寻找希芙尔的身影。
但此刻没有人给予他们回应,就连影枭他们都不知道希芙尔的踪迹,更何况是伊莱克斯。
在离开的时候,希芙尔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目的,只是随着阿莱的指引,一步步在凯顿的周围布下结界与法阵,直到这一刻全面开启。
漫天的金光涌现,大量的晦涩符文如锁链般自地面所刻画的法阵冲出,径直冲向了整个天空。
一瞬间,整个凯顿的天空被大量的符文所笼罩,将原先昏暗的夜色彻底照亮,让希芙尔得以看清所有人的面庞。
她被那些符文与法阵,托举着站在了半空,明明看似冷淡的一张脸,此刻落在佩罗的眼中,更像是自上而下的蔑视。
这种被人刻意忽视的感受,早在十几年前他就已经受够了。
如今再从希芙尔的脸上感受到这样的情绪,佩罗的胸腔瞬间积攒起一股无名之火,他抬头紧紧瞪着眼前的少女。
一头金发在风中肆意凌乱,却丝毫没有令她的动作有所缓慢,只是抬起手中的权杖,轻飘飘地落了一个字。
“缚。”
随着少女的声音落下,那些由符文所构建而成的锁链从天空中落下,紧紧将那些埋伏在暗处的刺客,一个接一个的揪了出来。
“我无意破坏比赛。”希芙尔轻轻开口,低垂着眼看着底下的人,她感受到了那些人的情绪起伏,也看到了他们脸上的各色表情。
但始终没有对自己的行为做出任何解释,只是双手持着法杖在半空中维持着单脚站立的动作。
有人怒骂着她破坏比赛,也有人在暗处痛斥她的不合规矩与暴力,言语间皆是对她的漠视而感到惊惧。
可从始至终,她的脸色都没有产生任何变化。
好似随着阿莱消失后,希芙尔又回到了最初那副对待任何事物都冷淡,只是静静地站在后方看伊莱克斯与佩罗之间的对决。
事到如今,教廷的人也没有一个出来阻止她,只是默许着这一切的发生。
下一刻,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佩罗和伊莱克斯的身上,随着佩罗握紧王剑的那一刻,乌黑色的液体自那些凯顿的子民身上流出。
她轻轻阖上眼,似是不愿再看到眼前这一幕,只是下意识握紧了手中法杖的力道。
人渣。
如果不是因为自身的道德感不允许她现在插手现在的比赛,希芙尔也不会如此被动地接受从四面八方从传来的那些负面情绪。
悲痛的,不安的,源源不断的负面情绪紧紧束缚着她,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,紧紧将她禁锢在那道德感的最高位。
她神情悲悯地望着这一切的发生,有淡白色的法阵在脚底下悄悄蔓延开来,就连教廷的最高位的话事人,都没有发觉希芙尔所布置下的法阵。
在看到法阵最终的形成时,希芙尔悄然望向了还在与伊莱克斯争斗的佩罗,蓦然响起了以往阿莱最常说的那些话。
“希芙尔,不要总是妄想着能去救所有人,有些人配不上你的好意。”
“他们恶毒又虚伪,是自私自利到了极点的烂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