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烨愣了一下，摇头，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回应。
“女子的价值从来都不会提现在生育上，善音更不会是。你的身体属于你自己，它应该完全由你自己主导，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这一点，惠妃不可以，胤禔不可以，朕也不可以，谁都不可以。”
他神色凝重，目光却极为柔和，头一回用长辈的姿态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，一字一句道。
“我始终都觉得，曾经、现在、乃至于将来，无论生不生子，无论想要实现怎样的价值……决定权，都应该在善音自己手上，也只能善音自己做主，知道吗？”
四目相对间，他想说的话全都随着这个目光传递过来，似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在悄悄流转，是他的，也可能是善音的。
风没动，花没动，人没动，那为什么心会动？
善音敛眸，始终横亘在她心中的那口浊气，就在他每一句话落地的时候，缓缓散开。
她没有再抬起头，而是轻声问道：“天子的话，能够当真吗？”
玄烨将搭在她头顶的手放了下来，转而牵住了她的手，指尖晃动，继而十指紧握。
他眉眼带笑，眼中好似有种蛊惑人心的温柔：“天子金口玉言，玄烨一诺千金。”
他说：“这两个人，谁也不会欺骗善音分毫。”
善音抬眸，确定自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，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，神色舒展，也跟着笑。
“既然如此，皇阿玛就不必再暗中做小动作了，有什么打算，尽可以直接放到明面上。”
玄烨微怔，还有些心虚的眼神飘忽：“有点没听懂。”
善音挑眉看他：“你想要什么？”
他下意识回应：“想要名分！”
反应过来后，他有些耳热，却也更加认真的控诉：“我不想做情夫，不想再偷偷摸摸，不想始终排在别的男人后头……我想要名分。”
善音笑，晃了晃他的手：“那就给你这个名分。”
心愿突然被达成，玄烨反倒是恍惚了起来，低头看着二人相握的手，这才有了些真实感。
他喃喃自语：“善音终于答应要做朕的皇后了……”
他当初想过，要做一个没有任何污点和缺陷的明君，也要费尽心思的得到自己心悦的人。
如果二者冲突……那他可以不做明君，只做善音的夫君。
……
在某些时候，玄烨小气的很。
得到了善音的肯定就相当于拿到了免罪金牌，他拿出早就写好的那封封后圣旨独自傻笑。
而在正式下发下去之前，他想了又想，还是忍不住亲自去了一趟延禧宫。
他大步走进正殿，看着那母子俩恭敬行礼，上前用力拍了拍自己腰间的荷包，终于能对着惠妃直白的炫耀出来：“这个荷包，看到了吗，其实就是善音当初戴的那一个，朕早就心悦她，想要一件她的贴身物品，所以跟她讨要，她才送给了朕，朕就是喜欢她戴过的，听懂了吧……”
那份极为糟糕的预感终于成了真的惠妃：“……”
满脸懵的胤禔：“……？？？？”
作者说感谢“crush”宝宝的会员，加更奉上～
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