尔泰缓缓转身,目光如静水般温和却又似磐石般坚定地落在永琪、永璇和永瑢身上。他没有立即开口,仿佛在权衡每一个词语的分量,良久才吐出了一声低缓的叹息:
福尔泰(凝燕额驸)“永琪、永瑢、永璇,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情同手足,这份羁绊早已深厚得宛若兄弟。
福尔泰(凝燕额驸)正因如此,今日我才想毫无保留地对你们坦诚相待,把心底藏了许久的话全盘托出。”
他话语一顿,眉宇间浮现出一抹复杂的情绪,那种挣扎与无奈,像风中飘摇的烛火般隐忍而深沉。
福尔泰(凝燕额驸)“月凝,她一直是最被你们珍视的姐妹,也是我名义上的妻子。但实话实说,我对她……并无男女之情。”
他的声音渐渐低沉,却依旧字字分明,
福尔泰(凝燕额驸)“这桩婚事,不过是家族恩义的延续,是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的一场安排。
福尔泰(凝燕额驸)再加上你们阿玛为顾全大局所费的苦心,我无法抗拒,只能顺从命运,接受这一切。”
他微微垂下眼帘,神情间流露出些许愧疚与自省,片刻后再度抬眸,那双眼里写满了真挚与歉意:
福尔泰(凝燕额驸)“然而,既然我已娶了她为妻,自然会尽到一个丈夫应有的责任。
福尔泰(凝燕额驸)我会尊重她,以礼相待,给她应得的体面与安稳。 这一点,请相信我绝不会食言。只是——”
他的语气陡然一涩,似有千斤重负压在胸口,
福尔泰(凝燕额驸)“要让我真正与她举案齐眉、相濡以沫,这种情感,恐怕我永远无法给予。
福尔泰(凝燕额驸)这不是她的错,亦非我的选择,而是天意弄人,让我们都无法逃脱。”
尔泰深深吸了一口气,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。他再次望向三位兄弟,眼中透着恳切与期待:
福尔泰(凝燕额驸)“我之所以将这些心声倾诉给你们,是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的立场。我知道,月凝是你们疼爱的姐妹,
福尔泰(凝燕额驸)她值得拥有最纯粹的幸福。但我唯一能做到的,唯有履行责任,而非装作对她怀抱着炽热的情感。
福尔泰(凝燕额驸)你们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,所以我希望即便这个决定难以接受,也能得到你们的支持。”
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冻结,连时间都停滞下来。永琪等人听完,久久无言,面容上各自交织着复杂的情绪。最终,还是永琪率先打破了沉默,他轻叹一声,语调里带着几分沉重:
五阿哥爱新觉罗永琪“尔泰,你的心意我们都懂。可你是否曾想过,月凝是否愿意只做一个冷淡婚姻中的妻子?她难道不该拥有一份真挚的情意吗?”
尔泰愣了一下,随即苦笑出声:
福尔泰(凝燕额驸)“这个问题,我也问过自己无数次,却始终找不到答案。然而此刻,我能做的,也只有这些了。”
他的声音中透着疲倦与决然,像是燃烧殆尽后的余烬。
福尔泰(凝燕额驸)“或许将来会有什么改变吧,但眼下,我能承诺的,唯有两个字——责任。”
永璇皱起眉头,似乎还想追问什么,却被身旁的永瑢轻轻拉住了手臂。永瑢摇摇头,意味深长地瞥了尔泰一眼,语调平静却暗藏深意:
六阿哥爱新觉罗永瑢“人生总有许多身不由己的时候。但愿你不会辜负她的善良与坚韧。至于我们……也只能暂时接受你的决定。毕竟,这是我们共同的命运。”
永璇亦蹙眉接过话头:
八阿哥爱新觉罗永璇“确实如此,虽说婚姻大事多由长辈定夺,可既已成婚,你总该尝试接纳她、珍惜她,而非以这般敷衍的态度相待。
八阿哥爱新觉罗永璇若是姑父姑母与阿玛听闻这些言辞,恐怕也不会轻易饶过你。”
永瑢闻言,抬眸凝视尔泰片刻,随后方才缓缓开口:
六阿哥爱新觉罗永瑢“尔泰,你今日说出这一番话,想必也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。然而,月凝终究是我们的至亲,她性情温柔,对你始终礼敬有加,
六阿哥爱新觉罗永瑢从未有过半分不敬之举。若你依旧抱持此般冷淡疏离之心,对她而言未免太不公平。长此以往,别说是她,恐怕连我们兄弟之间,也难免对你心生隔阂。”
被几人接连质问,尔泰面色愈发窘迫。他长叹一声,垂下眼帘,语气中透出难以掩饰的疲惫:
福尔泰(凝燕额驸)“诸位兄弟,我又何尝不知自己的态度令人失望?奈何感情一事,绝非能够勉强为之。
福尔泰(凝燕额驸)我虽尽力维持表面的安宁,却无法给予她更多真心。对于这一点,我心中确有愧疚,但也实在无计可施。
福尔泰(凝燕额驸)往后的日子,我会尽量在尊重她的基础上,设法弥补一二。毕竟……这也是命运弄人。”
稍作停顿,尔泰又低声道:
福尔泰(凝燕额驸)“其实,我心里一直存着一份期盼,希望能邂逅那个能让我真正倾心的女子。可惜,如今却被这桩婚事束缚了手脚。”
说到此处,他的眼中掠过一抹隐痛,仿佛内心深处的挣扎正无声翻涌。
永琪抬手轻轻拍了拍尔泰的肩膀,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。他低声说道:
五阿哥爱新觉罗永琪“尔泰啊,这婚姻之事,咱们哪能做得了主呢?所以你心里的煎熬,我是再明白不过了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微微垂落,似是在整理思绪,才继续道,
五阿哥爱新觉罗永琪“可偏偏因你这边的情况,我额娘也开始催我的终身大事了。
五阿哥爱新觉罗永琪前几日她提起欣荣,说那是个家世显赫的女子,秀外慧中、才貌双全,让我好好斟酌。
五阿哥爱新觉罗永琪接着,祖母也来同我谈话,说是看中了陈家的陈知画。”
他的声音低了几分,语调里透着些许复杂,
五阿哥爱新觉罗永琪“祖母夸她蕙心兰质、学识渊博,确实是难得的好人选。只是……她是个汉人,祖母想让她屈尊为侧室,
五阿哥爱新觉罗永琪问我愿不愿意。这话听在耳里,我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。”
永琪的语气愈发沉重,似乎被无形的压力逼得喘不过气。他又道:
五阿哥爱新觉罗永琪“若以为这些便罢了,我阿玛也加入了战场。他打算将西林觉罗家的女儿指给我做夫人。
五阿哥爱新觉罗永琪西林觉罗家的事,你们都清楚得很。他这是想借此让对方感恩戴德,好继续为艾家效命。
五阿哥爱新觉罗永琪可这样一来,我就更头疼了。一个个名字摆在我面前,每一个背后都是牵扯不清的利益纠葛。
五阿哥爱新觉罗永琪说实话,我如今真是一个头两个大,完全不知该如何抉择。到最后,即便内心再抗拒,怕也是身不由己了……
五阿哥爱新觉罗永琪唉,我的命运大抵也就如此了吧。倒是尔康你,我看你对我那位妹妹似乎颇有好感,
五阿哥爱新觉罗永琪或许,你能有个好结果也未可知。还有六弟和八弟,你们年纪尚轻,未来的路还长着呢,说不定哪天就能遇到自己心仪之人。”
他说完,抬起眼扫了一圈众人,叹息声如风般飘散在空气里。
沉默笼罩着整个房间,每个人的表情都被这复杂的婚姻议题压得深沉而压抑。片刻后,尔泰长叹一声,缓缓开口:
福尔泰(凝燕额驸)“永琪,这世间的情爱与家族利益纠缠在一起,实在是令人难以抉择。不管最终选了谁,心中都难免留下遗憾。”
尔康伫立在侧,眸光微动,一抹几不可察的光芒掠过眼底。永琪提及妹妹的话语,仿佛不经意间拨响了他心底某根隐秘的弦,震颤出细碎的涟漪。然而,那丝异样的情绪转瞬即逝,被他生生压下,掩埋在深邃的目光之后。他未置一词,仅是轻缓地点了点头,动作克制而内敛,仿佛连空气都因他的沉默而凝滞了一瞬。
永瑢和永璇静静地站在角落,彼此对视了一眼。两人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,既有隐约的期待,又带着难以掩饰的迷茫。年纪尚轻的他们,面对这场家族联姻的纷繁纠葛,心中更多的是懵懂与无措。这种茫然如同一层薄雾,悄然爬上他们的眉宇之间,仿佛在无声地质问自己:未来,是否也会被卷入这样的漩涡之中?
几人的对话,一字一句,犹如细密的针尖,悄无声息地刺入了正在一旁表演戏法的小燕子耳中。她眉梢微挑,心中骤然翻涌起一股难以平复的懊恼。斜眼瞥去,那几人身着绫罗绸缎,满身珠光宝气,举手投足间尽显富贵气派。
小燕子“哼,果然是些富家子弟,果然都是一路货色。”
小燕子暗自冷笑,
小燕子“见一个爱一个,还妄想左拥右抱,坐享齐人之福。男人啊,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!”
正思忖间,她的目光无意间落在头顶的一棵树上。阳光穿过枝叶,在地面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。而在树冠深处,一个硕大的马蜂窝赫然悬挂在那里。
阳光为它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辉芒,仿佛是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,却隐隐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安的危险气息。
小燕子的目光骤然一亮,唇角悄然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。一个大胆而恶作剧般的念头如电光石火般划过她的脑海,令她的眼中闪烁出几分调皮与决然的神采。
她弯下腰,迅速从地上拾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,转身对身旁的柳青和柳红压低声音说道:
小燕子“快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