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醒来的时候,魏邵已经不见了踪影了,他本来就是如此,只是将她当做了一个落脚的地方,或者就是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,从来没有什么定数。
可她想要的……
她抬头透过那帘子似乎看见了那书桌前的高位,若是有朝一日能够将他从上面狠狠地拉下来才好呢。
魏邵,你以为不愿意相信。
狠心绝情,可谁又知道,你这心,你这情,怕是早就已经大动!
他那样子,自然是骗不了她的。
相处多年,知道什么样子能够惹怒他,也知道什么样子能够平息他的怒火。
如今这番看来,他还真的将自己当做了那个并非可有可无的人。
至少,只要魏邵活着,她定然逃不出去,自然也死不了。
捡起来了地上的衣服很快穿好了,看着地面上的腰带,只觉得有些讽刺,之前那所谓特质的腰带,打的她皮开肉绽,如今小乔为了表明自己的心意,给他做的腰带,倒是成了她身上那解不开的束缚了?
这魏邵,果真是物尽其用!
午膳的时候魏邵没有回来,她挪动了书架,从那墙角缝里面拿走了石头,点数着里面放着的东西,若是拿着这些东西离开这个地方,那后半辈子也可以算是衣食无忧。
她原本也是这么打算过的。
来魏邵身边这么多年,她竟然学会了藏东西。
小时候吃不饱,便藏着麦种 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够得到良田,能够种下去种子,在有一年的秋天,自己能够得到收获 ,或许能够吃的饱饱的……
如今看来,真是可笑的很。
什么时候,她竟然也开始有了后顾之忧了?
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送哑奴离开这里。
明明和她一样是最低等的贱奴,可她却是忘记了很多事情,只有一连句话,证明她们曾经很好过……
再说另一边,魏邵却是再次找到了公孙羊,本来想要问起来和女子之间相处的道理,可这次公孙羊却是无可奉告,因为有心之人根本不用多次教导,他以为魏邵自己也不傻,自然知道他现在做什么。
“长夜里面一盏孤灯,以为照亮四周便得了光明,可谁知道,这四周只是一角,并非眼前黑暗,而本来就是漫漫长夜。”
“主公以为呢?”
“你说,这仇恨与他乔家相关,与他李家相关,而与她们来说,这就是无辜的,对吧?”魏邵问道。
“事实本就是如此!”公孙羊道。
“若是主公能够想清楚了,那自然再好不过!”公孙羊继续道。
听着他说着这些话,魏邵却是心中沉思,他其实也这么想过,可见到茧奴,却是让她爱恨不得。
他离不开茧奴了,可是也不想要她好过。
所以用哑奴作为要挟,逼迫她留下来!
逼迫她不敢与自己顶撞!
可结果却是让她甘愿沦为贱婢,在他身边听从吩咐,好似一个人偶,他想要的不是讨好,而是反抗,这样才能激发他心中的仇恨,只有这样,才能让他变得强大,更加坚定的走下去!
所以,这条路,其实,早就已经注定,没有办法更改了,不是吗?
这才想着要回去,刚刚走到了书房门口便见着茧奴被看押了起来,他心中恼怒,不知道她又干的什么蠢事了,几个大步走到了前面去,“蠢货,我说,你逃不掉的,你想要逃走,那我就算在哑奴身上,你们一起受罚!”
魏邵大声责骂,茧奴不发一言,魏邵问道,“她做什么了?”
“回主君,夫人…夫人在房间里面翻找东西,属下以为不妥,便将人抓起来了!”
“……谁给你们的胆子,抓她!”魏邵又反问道。
“主君!”
魏邵伸手将她扶起来,“你又干的什么好事情!”
“我…”
“我说过,只要你再有一点动作,我不会放过你的!”
“我让你最好小心一点,你是全然没有记在心上了!”魏邵道。
茧奴赶紧摇摇头,“我没有!是…我找…我…我找我的衣服呢!”
“………”
“衣服没得穿了……”
魏邵这才低头看她穿着,穿着好好的,哪里需要什么新衣服,他愈发觉得生气,“去书房找衣服啊?”
“我…我的东西都在这里,我不在这里找,在哪里找啊?”她委屈的看着魏邵说道。
“难道要我衣不蔽体在这院子里面跪着等你回来吗?”